“陛下,您的气色看上去比昨天更好些。”理查德克伦威尔仔细观察着威廉三世的脸色, 然后给他递上漱口水和卡尔达诺调配的药剂。
“这里头都加了什么”威廉三世闻了闻那杯颜色浑浊的药剂, 被那刺鼻的味道弄得顿时清醒了不少。
“卡尔达诺和塞米歇尔先生给您调配的药剂里,加了薄荷, 矢车菊,鼠尾草以及一些从奥斯曼帝国运来的草药。”理查德克伦威尔回答道“这是在奥斯曼帝国的药方上, 进一步改良的醒酒药。虽然您昨夜并没有喝酒, 但是这对缓解神经有着十分奇妙的效果。”
威廉三世这才一口闷了那杯颜色古怪,味道刺鼻的草药。好在它的味道并不难喝,甚至有种略带清苦的甜味。
“我昨天休息后, 没有人来找我吧”威廉三世又漱了下口,打算开始一天的工作。
理查德克伦威尔想起胡安娜王后的嘱托, 于是实事求是道“您休息后, 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爵士来找过您, 只是被胡安娜王后挡了回去。”
因为自己的主人是英格兰国王, 所以理查德克伦威尔的行为准则,就是保持对威廉三世的绝对忠诚“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爵士给您留了信件, 您要看看吗”
“拿过来。”威廉三世在换衣服的同时,让理查德克伦威尔将弗朗西斯沃尔辛厄姆的信件念给他听。
其大意是查理五世想让他的私生子到英格兰的宫廷里进行学术访问。
虽然西班牙的宫廷继承了天主教双王的人文风格, 但是查理五世到底是退位的国王, 也不好意思让自己的私生子在腓力二世和阿斯图里亚斯亲王面前瞎晃悠。所以特别写信給自己的英格兰表弟, 希望他能看在亲戚关系, 以及西班牙在此前吃了闷亏的份上,能够接待自己的私生子,并给予其良好的教育。
理查德克伦威尔在念完信件后,小心打量着国王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陛下,您真的要接待罗马皇帝的私生子吗”
且不谈杰洛明的信仰问题,光是让胡安娜王后和塞西尔爵士忍受一个天主教贵族登堂入室,就是件极为不易的事。
“我的肚量还没有小到要去畏惧一个少年。”威廉三世习惯性地在自己的国度里说一不二,所以像亨利八世那样,并不在意特定人群的不满“爱尔兰地区和英格兰的西部还保留着天主教信仰。如果要减少杰洛明和胡安娜的摩擦,让他去那边是最好的选择。”
“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掌玺大臣。”理查德克伦威尔习惯性地认为让天主教信仰的掌玺大臣,来接待罗马皇帝的私生子,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然而威廉三世却否定了这一点“既然是沃尔辛厄姆报告了罗马皇帝的私人请求,那就让他来安排此事。”
威廉三世显然有着另一层考虑“掌玺大臣是天主教信仰的苏格兰人,我还不想让罗马皇帝的私生子跟他挨得太近,所以让沃尔辛厄姆爵士来处理此事,另外”
英格兰国王想起自己十一岁的长子,觉得有必要让里士满公爵再历练一下“让亚历山大做好接待杰洛明的准备,我的儿子也有必要见识一下他的同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品德。”
威廉三世记得查理五世的私生子可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唐胡安。
只可惜唐胡安的技能点全加在了领兵打仗上,再加上腓力二世的猜忌与打压,所以他的一生也和侄子唐卡洛斯阿斯图里亚斯亲王一样,充满了悲剧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