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从旁边的院子里穿过去,那么我们要不要赔钱”路易斯开坦克从来不敢抄近道,比谢里夫开车更遵守交通规则。
“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直接从房子里穿过去,房主要赔钱的话,就让他去找戴高乐将军。”谢里夫很生气,也很无奈。
谢里夫和路易斯一样,都是法属北非当地人,不是纯正的法国人。
在法属北非,人跟人不一样,即便是平民阶层,地位最高的也肯定是那些来自法国本土的法国人,然后是来自欧洲其他国家的白人,最后才是法属北非土著。
在阿尔及尔,不同阶层的人,都不能居住在一个区,谢里夫和路易斯他们这些本地土著,甚至都不能去法国人居住的富人区,如果破坏了财物,那么也肯定要赔偿,即便打官司,法官也会更倾向于那些法国人。
谢里夫之所以逃离法属北非,就是为了摆脱令人窒息的严酷社会等级。
路易斯从来没有离开过法属北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长官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路易斯对军官很畏惧,以前的外籍军团,和现在的自由法军一样,军官绝大部分都是法国白人。
“去特么的长官,如果长官让你送死,你也去吗”谢里夫破口大骂,军人不怕死,但是也得分情况。
在南部非洲军中,如果部队在撤退时,需要有人执行掩护任务,那么即便知道留下来必死,绝大部分南部非洲军人,都不会拒绝执行命令。
愚蠢的军官也不是没有,一线部队很少,如果军官不能得到士兵们的拥护,根本无法在一线部队生存。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路易斯瞪大双眼,这是谢里夫在第一天担任教官时,就对士兵们强调过的。
“你的记忆里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谢里夫更生气,有些人混的惨,真就是活该。
一天的训练任务完成后,谢里夫带路易斯去吃饭。
路易斯的军衔是下士,没资格在军官食堂用餐。
谢里夫也不去军官食堂,带着路易斯,到营地旁的一个饭店开小灶。
“等战争结束后就移民南部非洲吧,可以先去保护伞公司工作,过几年就可以申请加入南部非洲国籍了。”谢里夫帮路易斯想办法,南部非洲对于普通人很友好,不需要拼尽全力,就能生活的不错。
至少比在法属北非生活的更好。
“行,到时候我去投奔你。”路易斯下定决心,即便为了孩子,也要移民南部非洲。
留在法属北非,路易斯的孩子,未来大概率和路易斯一样,一事无成。
去南部非洲,有完善的义务教育体系,在这个体系下,不说一定能改变命运,至少几率会大一些。
路易斯也想住谢里夫那样的大房子,也想让自己的孩子和谢里夫的孩子一样,衣着光鲜坐在宽敞命令的教室里学习。
“不,我接下来可能就留在法国了,不会再回新好望角。”谢里夫坦诚。
“为什么”路易斯惊讶。
法国跟南部非洲相比就是火坑。
路易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谢里夫既然已经加入南部非洲国籍,为什么还要回到法国。
“留下来建设一个新的法兰西啊,总有人得留下吧”谢里夫话说一半。
建设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能公开说出来,南部非洲接下来要加大对法国的影响力。
这个工作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最早是小斯名下的罗德基金会在做,现在已经扩大到更多组织参与进来,更多资金,更大力度,方式也更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