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明白他的心情,便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
这不说还好,一说之后,陈绍宗是非常地惊讶,随后,他没有任何语言,只是拿头磕地,“咚咚咚”地声音还很响。
边上站着的李来亨也同样非常地震惊,看看认真地崇祯皇帝,再看看正在地上磕头的陈绍宗,他心中忍不住感慨道“就算不成,老夫人也肯定是瞑目了”
看到陈绍宗只是几下,头上就已经见血,崇祯皇帝连忙一挥手,让蓝天保赶紧去扶起他道“救你娘的事情,还得你去做呢”
“陛下隆恩,我我”陈绍宗倔强地跪在地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最终又狠狠地磕头下去,发出响亮的“咚”得一声,然后才站了起来,顺手只是用袖子擦了脸上的血。
崇祯皇帝看得摇摇头,吩咐蓝天保给他包扎一下,然后亲手写了份旨意,交给李来亨,让他带回给卢象升。
几天之后,金州,一处深宅大院,建虏军卒守卫森严,院门什么的地方,都有岗哨。但是,在一处大堂前,却是一张躺椅,上面躺着一个老人,在晒着太阳闭目养神。另有两个貌美侍女,一个捶着肩膀,一个捶着腿。
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老人手中有无数大明军民的鲜血。他就是满清的和硕礼亲王,爱新觉罗代善。
此时已是崇祯十五年,他也已经五十九,垂垂老矣。
年轻的时候,他还想着争一下权力。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已经放开了一切。如今一直镇守在金州,也没有怨言,就当是在这里养老了。
可是,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一听就知道有急事。
听到这动静,代善眼睛猛然睁开,吓得那个捶腿的侍女一个激灵,以至于捶重了两下。
不过代善根本没理他,而是坐了起来,转头看向院门处。此时,一名建虏已经进来了,看到他之后立刻跪地禀告道“殿下,潜伏海边的探马来报,东江军水师,至少有两百艘,浩浩荡荡地往北出发了,能看到甲板上,全都是明军军卒。”
“哦”代善一听,立刻转头看向明军去的那个方向,略微一思索,便又躺了回去,而后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最近这几个月来,代善知道皇太极频繁调动各地人马,肯定是有什么动作。如今明军浩浩荡荡地往北开去,肯定和这个有关。不过,这关他代善,关金州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明军是在海上的,他代善对此只能是干瞪眼的份。至于报告行踪海边都有大清的探马,别处自然也会知道明军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东江军的行动,果然不关金州的事情,金州这边风平浪静
第二天,代善依旧晒着太阳,享着清福,过着自得其乐的生活,什么大清的烦恼事,反正都是皇上的事情。
从这点上来说,不去抢那个位置,就有不在那个位置上的好处这样倒也不错
他这么想着,却又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让他的眉头微皱。
坐镇金州两年多了吧,和东江军一直相安无事,怎么这两天,就好像有事多了的感觉呢
果然,脚步声就是来这里,一名建虏向他禀告道“原怀顺王手下副将陈绍宗急见殿下,说有皇上旨意。”
“哦”代善一听,便站了起来。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太极的旨意由这个陈绍宗来传达,但不妨碍他听到有旨意之后,做出恭顺的态势。
不一会之后,他穿好了一身蟒袍,很正式的那种,转到前衙时,却见陈绍宗狼狈的神情,还是一身便装,一个人站在那里等他。
这一下,他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