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么多干什么”廖国遴听了,眼睛就盯着颜真卿的真迹,不耐烦地说道,“外面的事,随便他们去我说夫人啊,你看出来没有,这是真好啊”
他夫人听了,便不再操心外面的事情,看着面前的真迹,点点头道“妾身看着确实不错,颜真卿果然名不虚传”
谁知廖国遴一听,不由得有点嫌弃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俗”
一听这话,他夫人不由得微微张大了嘴巴,很是有点意外,自己怎么俗了哪里说错了
看她这个样子,廖国遴不由得摇头,努嘴说道“你没看到没这可是给事中啊,说不定啊,可能还能往上升一级呢毕竟这可是颜真卿的真迹,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听到这话,他夫人终于跟上了他的脑回路,连忙点头。
“上一次都给了给事中的银子,明明说好了的,结果还是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廖国遴说到这里,又带点恨意地说道“那群东西是上辈子多缺银子,老爷我给了那么多银子,竟然还不稳妥”
他自然不知道,吏部其实已经把他的名单递上去了,只不过崇祯皇帝知道个中情况,暂时留中没有处理。
廖国遴在说完之后,忽然神情又是一变,露出那种很自豪的样子道“其实上几次去刘美才府上的时候,老爷我就瞧中了这幅颜真卿的真迹,这绝对是值不少银子的。这一次,老爷我灵机一动,当时那是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伸手就摘了这幅颜真卿的真迹下来,你不知道啊,当时刘美才那厮地脸色,顿时就变了,感觉和死了爹娘一般”
他正在说着,忽然,外面有嘈杂声响起,紧接着,有急促地脚步声往这边而来,隐隐地,还听到“老爷,不好了”的话。
廖国遴夫人听到这个动静,不由得一愣。而廖国遴本人,却是下意识地一下从他夫人手中夺过颜真卿的真迹,一边快速卷起来,一边好像就想着找地方藏。
可还没等他卷完找地方藏,那房门就“呯”地一声,被人一下用力推开,随后闯入屋内的那人,带着惊慌大声喊道“老爷,锦衣卫来了,锦衣卫来抄家了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廖国遴的视线就越过他,看到了他的背后。只见一群威风凛凛地锦衣卫,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握着绣春刀的刀柄,正跟了进来。
“廖国遴,你的事犯了,去锦衣卫诏狱走一趟吧”为首的锦衣卫军官,冷声大喝,而后手一挥,压根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就犹如带小猫小狗一般,拖着他们就走。
就这,廖国遴手中还紧紧握着那颜真卿的真迹不放,一边大声嚷嚷道“别扯,别扯,小心这可是颜真卿的真迹,都是钱啊,撕烂了就不值钱了”
没有意外,和他一丘之貉的另外一名御史杨枝起,同样被东厂番子光顾,抄家拿人。
不止是这两个御史,厂卫两个衙门一起动手的,还有另外五个御史的府邸。如果说别的官员,一下被缉拿太多会耽搁衙门运作的话,这个都察院的御史,却不用有这个顾忌。因为这些御史,平时就是耍嘴皮子而已,至于督查官吏的廉洁,呵呵,这活不说也罢,就他们这些自己都捞得欢快的家伙,随时能有另外的人可以补上。
当然了,在厂卫查抄京师众多官员的府邸时,五城兵马司的军卒,还有京营地军卒,也全部开出军营,封锁城门。非两边的主官一起,城门一律不得打开。甚至连鸟飞过城墙,也要有两边的主官盖章。
崇祯十二年三月初三这一天的晚上,注定是京师大部分人,或者说是大部分官员难眠的一夜。
厂卫这么大的动静,想不知道都难。特别是连内阁辅臣杨嗣昌的府邸,都被东厂番子抄家抓人。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家御史被查抄。一时之间,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