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管事几乎崩溃了,坐在地上满脸泪水道“这面一半的货物是我自己的,我借了两百贯钱,每月五厘的高利啊原本想赚点钱给孩子治病,这下这下,我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啊”
郭宋摸了摸怀中半块舍不得吃的面饼,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郭宋从来都是知恩图报之人,就凭着这块面饼,他也要出手帮这位余管事一次。
他把自己的布包和水葫芦递给余管事,“大叔帮我拿一下,我去把驴车夺回来。”
余管事大惊失色,连忙摆手,“你不能去,他们杀人不眨眼的。”
郭宋把东西塞给他,一纵身向驴车追去,身形快如闪电,一眨眼就消失了。
余管事愣住了,这个小道士的武艺竟然这么高强
他心中忽然又燃起了一线希望。
郭宋已经超过了驴车,在前方不远处路边有一棵数丈高的大松树,他此时就蹲在树上静静等候着猎物来临。
郭宋将三师兄送给他的铁指环戴上中指,铁指环上有根半寸长的铁刺,是一种暗器,他又从后背慢慢拔出了铁木剑。
郭宋在河西走廊上见过腥风血雨,杀人那一关他已经过了。
他此时心静如水,毫无压力,十年的苦练让他养成了自己的出手风格。
他出剑讲究稳、准、狠,不轻易出手,可一旦出手,对方必死无疑。
骑兵在一步步靠近,郭宋抱着大树无声无息向下滑落,他要寻找到一个最佳的出击位子。
骑兵和车队终于从大松树下经过了
虽然没有了车夫,但车队两边各有五名骑兵,控制着驴车队前行。
“抄长,这些绸缎分一点给我们吧送回去就没我们的份了。”
“闭嘴这两年你们捞得还不够这些财物都是大首领的,谁敢乱动。”
一群骑兵骂骂咧咧,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两道冷酷的目光。
郭宋的目光盯住了最后两名骑兵,这两人一左一右并肩而行。
就在最后两人从大树下经过时,郭宋像只夜鸟从天而降,木剑快如闪电,一挥而过,尽管木剑无锋,但强大的力量却使它无坚不摧。
咔嚓咔嚓
两颗人头被硬生生劈断,滚落到地上,身体歪倒一旁,脖腔里的鲜血喷涌而出。
郭宋正好落在左边的马上,他左手抓住了缰绳,狠狠一拳打在马背上,指环上铁刺顿时刺进了战马身体,战马疼痛难忍,前蹄高高扬起,稀溜溜一声暴叫,发疯般向前方冲去。
前面的几名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沉重的木剑便横扫而来,霎时间又将两名士兵打得脑浆迸裂,落马惨死。
战马狂奔而过,郭宋随即一闪身,隐藏在战马的另一侧。
走在最前面的抄长惊怒交加,夜色中,他没有看清郭宋伤人,却只见一匹疯马向自己狂奔而来,马上空无一人。
后面有士兵大喊“敌人在侧面”
抄长也发现奔马的侧面藏着一人,但对方正好被战马挡住了,使他无从下手,必须要将这匹狂奔的战马拦截下来,才能收拾那个混蛋。
抄长毫不犹豫,大吼一声,提矛向迎面奔来的战马刺去,这一矛刺穿了受伤马匹的脑袋,战马当即毙命,但矛头却嵌在马匹的颅骨里,惯力前拽,使抄长身形不由一滞。
郭宋在他出矛的瞬间便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个跟斗,从他身后掠过,木剑挥出,狠狠地劈在抄长的脖子上,将一颗斗大的人头砍飞出一丈多远,无头尸体咕咚落地。
另外五名党项骑兵见抄长竟然一招毙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