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岳立刻率领三千士兵手执弩箭蹲下桥边,举弩对准了对岸。
不多时,对岸有人大喊“王爷,是我们”
是他骑兵首领杨占琳的声音,原来是自己的骑兵回来了,李武俊立刻令道“撤回弓弩手”
弓弩手撤退了,不多时,三千骑兵从桥上过来,杨占琳催马上前行礼道“启禀王爷,韩将军不准我们进城,不得已卑职只能返回。”
李武俊吃了一惊,“莫非敌军已经进城”
“应该没有,卑职过来之时,敌军还在数十里之外。
李武俊不解,回头问他的随军军师罗司南道“军师,这是怎么回事”
罗司南是个五十余岁的干瘦老者,文吏出身,十分阴险狡诈,李武俊当年杀李惟岳就是罗司南出谋划策,李武俊不接受朝廷招安,自立为藩镇,也是罗司南的建议,可以说,李武俊对罗司南言听计从,十分信任他。
罗司南捋着山羊胡道“我就觉得奇怪,郭宋怎么会忽然杀到河北来就算来河北也应该取相州,他却取洺州,说明洺州有内应啊”
“莫非韩源已经暗中投降了郭宋”李武俊怒道。
“韩源算什么东西,郭宋怎么可能把他放在眼里,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清河崔氏用洺州做投名状了。”
“军师是说崔昊”
罗司南点点头,“除了他以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我明白了,韩源和崔家关系密切,所以他才会”
说到这,李武俊顿时大怒,“亏我那么信任他,继续让他出任洺州刺史,他却如此对我,匹夫可杀”
罗司南阴“我早就给王爷说过,这些大世家自诩高人一等,一向瞧不起藩镇,清河崔氏连田悦都不买帐,他们怎么还可能对王爷忠心耿耿”
李武俊脸上一热,摆摆手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军师说说我们怎么对付郭宋军你”
“卑职早就说过了,晋军从滏口陉杀入河北,占据洺州,不仅是我们眼中之钉,同时也是田悦背上之毒芒,我们两军应该联合起来,一共进攻洺州,南北夹击,方有取胜的可能,否则光凭我们一支军队,恐怕不是他们对手。”
“军师是要我现在退兵回去”李武俊有些不满道。
“王爷,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是来救援洺州,既然洺州已经投降,那我们救援的意义就没有了,撤退并不代表王爷示弱。”
李武俊有些不以为然,“这可是我的地盘,一战不打就拱手相让,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试一试。”
罗司南很了解李武俊,出了名的倔牛,他决定的事情,不撞的头破血流,他不会回头。
无奈,他只得又献计道“王爷,敌军如果进城倒也罢了,如果他们不进城北上,要和我们决战,我们不妨用骑兵偷袭,如果得手,大军全线进攻,如果失败,骑兵可以高速撤出,我们也可以撤离战场,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这个折中方案倒可以接受,李武俊欣然道“就这么决定了”
郭宋的军队已经过了永年县,他们没有进县城,而是直接北上,准备迎战已经相距不远的李武俊军主力。
这时,夜幕已降,郭宋在一条河边找到宿地,命令士兵原地休息,他又派出五百名斥候骑哨在四周巡视,这时他们唯一的骑兵,五百名骑兵斥候队。
进入六月后,天气一天天热了起了,士兵们不用再携带睡袋,用一张很薄的毯子在地上一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