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争吵,茶楼东主却拿出的地契和房契,都清清楚楚显示他家店铺的范围包括了布店,这样就出现了两个合法的地契和房契,双方便开始打官司,这案子从县衙一直闹到刑部,惊动了刑部尚书韦涣。
“那到底是谁的店铺”
“当然布店是真的,他的地契是几十年前的老地契,而茶楼的地契虽然也是老地契,但上面有修改的痕迹,官府留的底也修改了。”
“茶楼是什么背景”温佶又问道。
韦涣冷笑一声,“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你是说宋朝凤”
韦涣点点头,“这家茶楼店主有三个儿子,其中小儿子跟宋朝凤改姓宋,给宋朝凤当了义孙,是宋朝凤的二十四孙之一。”
“原来如此”
温佶这才明白,原来是宋朝凤的关系。
宋朝凤有九内子,十八外子和二十四孙,九内子是他的九个心腹宦官,安插在北衙九司,十八外子是朝中十八名官员,被宋朝凤派去各地为官,或者安插在要害部门。
二十四孙是成都二十四家富商的子弟,权钱勾结,给宋朝凤财富,其他几个大宦官,像霍仙鸣、窦文场之类也有义子和干孙,大同小异。
“那现在呢”温佶又问道。
“现在刑部插手这个案子,宋朝凤索性就把茶楼买过去,茶楼隔壁的布店也归他所有,他派了军队在旁边坐镇,谁敢动这座茶楼就杀谁,刑部也只能干瞪眼没有办法。”
温佶沉吟一下道“我觉得关键还是成都县,县里改了地契和房契,它们才是罪魁祸首。”
韦涣鼻子里哼了一声,“县令唐韶是宋朝凤的十八外子之一,对他而言,一切不都是理所当然吗”
温佶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奸阉作乱,世道暗无天日”
韦涣沉默片刻道“这个案子只是小事一桩,可怕的不是案子本身,而是案子背后。”
“韦兄指的是什么”
韦涣长叹一声道“堂堂的刑部尚书居然要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觉得可悲吗”
温佶沉默了,这是所有人都面临的尴尬,朝廷竟然无事可做了,矿山、土地、房产、盐铁、征税等等,所有涉及财物的权力都被北衙攫取,军队也在北衙手中,南衙却无所事事。
没有财政支配权,南衙就像被拔掉翅膀的鸟一样,苟延残喘地活着,他这个太常卿更是闲得几天都无事可做了。
这时,韦涣缓缓道“过些天是我祖父的祭日,我打算回长安一趟。”
这些都是借口,韦涣祖父的祭日年年都有,却从未见他回去过,关键是杜佑居然被郭宋重用,被封为晋王府左司马,成为天策楼知政之一,这个消息把韦涣刺激到了,他兄弟韦清是蒲州刺史,几次写信让他回去,韦涣却有点矫情,希望郭宋亲自写信给自己。
现在却被杜佑抢先抓住了机会,韦涣后悔了,眼看各个高职都有了人选,他再不回去就没有机会了。
温佶当然心知肚明,他儿子温邈是郭宋的记室参军,同样几次写信让自己北上,他也有点犹豫,这一犹豫,机会就错过了。
温佶叹口气道“听说郭家几个兄弟也要回长安给父亲守墓,韦兄既然决定要走,最好赶紧走,再晚一点就难走了。”
韦涣吓一跳,他还在等太后批假呢看样子不能等了,明天就出发。
“温贤弟不回去看看吗”韦涣问道。
“我可能要回去,但不是现在,年底吧正好回乡祭祖。”
两人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