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应采和仔细查看两份地图,宋添在一旁道“守军防备严密,每一个进船场的人都要搜身,进场的物资也要详细检查,基本上是混不进去,但它的漏洞也有,那就是水面”
宋添一指南面的长江道“朱泚无法封锁水面,可以从水面潜入,不过水面上也布下了渔网,一旦被缠住也是麻烦事”
应采和并没有认真听宋添的介绍,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一指军队东南角问道“这里怎么没有士兵布防”
“那里原本是一座石料码头,堆积了大量的巨石,所以便没有部署军队,但听说在石料堆中藏有不少暗哨,用另一种方式来警戒,同时那边的巡哨比较多。”
应采和收起地图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只要准备四袋火油便行了,别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宋添连忙道“我打算派人在外围袭击军营,制造事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给你创造机会。”
应采和冷笑一声道“你那不叫制造事端,叫打草惊蛇,你以为别人都那么傻吗”
宋添想想也对,他有点不甘心道“那我能做点什么”
“宋总管觉得无事可做,那就准备一艘船,停在两里外的江面上,以备万一。”
“我知道了,应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应采和想了想道“后天晚上两更时分”
应采和不愿和宋添多啰嗦,并不代表她鲁莽,她只是有自己做事风格,有自己的经验。
当天晚上,她便带着两名徒弟前来造船工场踩点,她的目标还是军营东南角,那边是乱石场,不计其数的巨石堆在这里几十年了,形成一条宽一里,长约三里的乱石带,乱石带过去就是一处造船地,军队没法驻扎,所以驻军便用暗哨和巡哨的方式来解决驻军不足的问题。
应采和身如鬼魅,目光如鹰一般犀利,她藏身在一座两丈高的大石上,仔细寻找周围的暗哨,她花了一个时辰,确定乱石堆中藏有二十八名暗哨,应采和没有惊动暗哨,随即悄然离去,两个徒弟便在外面接应她。
次日晚上两更,应采和再一次来到乱石场,她换了一个藏身之处,也是一块和昨天差不多的大石,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暗哨,这是她做事的经验,如果两次观察到的暗哨都一样,那就说明暗哨确实只有二十八人,她第三次再来,就万无一失了。
这一次她在乱石堆中呆了两个时辰,不仅确定了暗哨只有二十八人,而且她发现了巡哨的规律,有三支巡哨队,相隔时间只有半炷香。
转眼到了第三天晚上,应采和在江阳县城外的一间民房内和两名徒弟收拾停当,她们都穿一身黑色紧身衣,带着面具,后背长剑,应采和系了一排腰扣,里面有一盒毒针,用的是藏剑阁最毒的药,见血封喉。
应采和背后又被人称为毒娘子,不仅是说她心狠手辣,同时也是说她擅长用毒,她的毒针防不胜防,令藏剑阁的人心惊胆战。
另外她们还带了火折子筒,两个女徒弟能负重,她们每人背了两袋二十斤重的火油袋,虽然负重四十斤也能奔跑,但清除暗哨的事情只能由应采和独立行事了。
一更时分,应采和再一次潜入了乱石堆。
在一堆乱石背后隐藏着一名士兵,他手中拿着弩箭,躺在乱石背后打盹,现在并没有进入战时状态,只是普通的警戒而已,要求他们每天晚上都保持高度警惕,基本上不可能。
迷迷糊糊中,士兵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咽喉一阵剧痛,他扼住喉咙却喊叫不出声音,紧接着心脏一痛,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