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河边,士兵们在河边休息,军医和几名士兵正忙碌给伤员调治伤情。
郭宋一边查看伤兵,一边听取李季的伤亡报告,他脸色阴沉似水。
“我们伤亡有三十余人,其中阵亡十八人,伤十三人,阵亡的士兵中,有五人是因为伤重不治。”
停一下,李季又道“我想让伤兵去金满县养伤,这样下去,他们也活不成。”
郭宋点点头,“可以,这件事你和重庆商量,安排一下吧”
郭宋随即又召集将领商议,六名队正现在只剩五人,但士兵也剩下两百四十余人。
郭宋对众人道“可以看得出,敌军歼灭我们的决心很坚定,这还是庭州,到了伊州,那就要面对数万沙陀军,现在的办法有两个,一个向北去沙漠,一个便是返回安西,从原路去敦煌,绕过伊州,大家的意见呢”
李季沉吟一下道“向北走是沙陀人的老巢,就算突破过去,也是薛延陀人的地盘,那里完全就是九死一生,我主张还向南走,趁土谷浑被我们重创的机会从原路返回。”
众人纷纷表态,都愿意向南走,毕竟南面比较熟悉,吐谷浑士兵也远不如沙陀骑兵强悍。
郭宋点点头,“既然大家一致同意,那就向南走”
唐军休息了半天,李季派两名士兵送伤兵去金满县治疗,队伍再度出发,向西而去。
郭重庆低声道“恐怕这次回纥人不会再让我们从乌孙古道过去了。”
郭宋苦笑一声道“先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就先回金满县,然后再等待时机。”
三天后,唐军骑兵再次抵达了乌孙古道,果然被郭重庆猜中了,回纥人在乌孙古道入口处屯下了重兵,足有上万人,将乌孙古道内外全部封锁。
就算唐军弃马翻山,也难以逾越白雪皑皑的天山。
他们距离山口还有两里,便被回纥暗哨发现,几支鸣镝射向天空,不多时,一支巡哨骑兵从大营处奔来,远远停在数百步外。
李季请缨道“让卑职去和他们交涉吧”
郭宋摇摇头,“你和他们语言不通,怎么交涉,这里除了我和重庆外,没人再懂他们语言,还是我亲自去交涉吧”
他一催战马奔了上去,郭重庆连忙跟上,他长年跟随郭子仪,也会一点回纥语言。
距离骑兵队还有数十步,郭宋用铁勒语高声大喊“我们是长安过来的唐朝使者,借道去安西,请容我们通过”
为首百夫长半晌道“你们等着”
他调转马头回大营去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一名回纥文官跟了出来,他在马上向郭宋行一礼,“很抱歉,是我们可汗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再从乌孙古道通过,包括你们”
“可我们并没有敌意,只是想借道而已”
文官摇摇头道“之前你们已经走过一次,就是因为你们没有伤人,所以现在才好好和你们说话,否则我们早就把你们包围全歼,你们回去吧可汗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如果你们要强行突破,与回纥为敌,那么庭州的唐军我们也不会再容忍,请你们三思。”
郭重庆低声问道“他怎么知道之前是我们”
“他们应该盘问了山谷中的牧民,算了,先回去再说。”
郭宋抱拳行一礼,调转马头返回临时驻地,一支巡哨骑兵跟着他们,远远地进行监视。
回到驻地,李季迎上来问道“如何”
郭宋摇摇头,“回纥人已经明确拒绝了我们的借道请求,还是他们可汗亲自下的命令,应该没有谈判余地了。”
“要不我们在夜间强行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