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待沈恒送了他回来,便忙不迭问道“你都与二哥说了些什么呢,二哥又是个什么意思”
沈恒失笑道“我能说什么,许多话也不需要说太明,光我开头那句我不是约了同僚宴饮,而是跟妹夫一起去拜见了七皇子,便足以让二哥什么都明白了。他那样的世家子弟,难不成还不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
季善一想也是,又道“那他是个什么意思,你听他的语气,有跟你和妹夫一起打拼的意思吗”
沈恒摇头,“二哥说他终究姓裴,生来便贴上了裴家的标签,岂能妄想左右逢源,脚踏两只船到头来若胜出的是七皇子,便七皇子不说什么,旁人岂能不因他是裴家的人就猜忌排挤他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亲人族人家破人亡;反之,八皇子一系的人也要因他诟病整个裴家,到时候他同样难见族人,更怕会连累岳母和二嫂孩子们,倒不如直接不掺和的好跟我们之前预想的差不多。”
季善听他说完,片刻才叹道“好吧,二哥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就由得他去吧。”
沈恒“嗯”了一声,“这样也挺好,不管将来如何,彼此好歹都有一条后路。二哥还说了,他出了这个门儿,就会忘了今日我都与他说了什么,连岳母和二嫂都不会告诉的,让我只管放心;还说他往后得渐渐减少与我们和妹夫的往来了,也省得落人口舌。我倒是压根儿不担心二哥做不到守口如瓶,却实在不愿与他减少了往来。”
好容易善善才找到了亲生母亲和哥哥,大家感情还越来越好,他实在不愿意善善委屈了自己。
季善眉头也蹙了起来,但很快又舒展来了,“那大不了我们往后都在城外的庄子上见面也就是了,本来我们如今的往来也不算频繁高调。对了,你今儿见七皇子还顺利吧”
沈恒点头“顺利,殿下很是和善,一直说我这几年实在受苦了,他已经记在心里了,不会让我白受苦的。还让善善你和师妹得了闲,就多去陪七皇子妃说说话儿,说她心思重,他又实在太忙,难免有顾不到的时候,你们多去陪陪七皇子妃,她心境应该能渐渐开阔起来,还说你们上次去过后,这些日子感觉七皇子妃精神好了不少。”
季善挑眉,“是吗看来七皇子妃应当有把我和晨曦的话儿听进去。不过殿下照你这么说来,应当也是很爱重她的,希望往后他们夫妇都能好好儿的吧。”
沈恒笑道“善善你这是巴不得全天下的夫妻都跟我们一般恩爱呢可惜这世上终究还是怨偶更多,毕竟自古男儿多薄幸。”
季善笑晲他,“你这是在拐着弯儿的夸自己深情专一么”
“那倒不是,我主要是夸善善你啊,要是世间的男子都能有我这么好的福气,娶一个这么漂亮能干通透可爱的媳妇儿,自然都不会薄幸了。”
“你这嘴巴今儿抹了蜜呢”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回,眼见还不到用晚膳的时间,季善便又低声问起沈恒此番在大同到底发现了哪些有用的东西来,“那样的军事重镇,离京城又这般近,偏总兵又是定北侯,也不怪殿下和妹夫烦恼。早就想问你了,却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路上又不方便。”
沈恒在大同那几日都跟着罗大人各处应酬,可不是白应酬的,罗大人在大同这几年,更不是白待的。
低声道“据恩师说来,旁的倒是没发现,毕竟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便是定北侯,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榆林一带贩马的黑市,应当离不开定北侯与靖江侯府的手笔,大同和宣府的马市都是朝廷开的,过了明路的,可银子的大头也是朝廷得,还能落下几个到宣大两总兵府偏大家都知道,贩马是最赚银子、来银子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