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国公夫妇双双葬身火海,年幼的楚容与没少受到永平伯的照拂。
卫瑜当年高中状元后,皇上赐了一座府邸与他,及冠后他便从伯府搬出来独居。
楚容与的马车刚停在卫瑜的府邸门前,他便亲自出来迎接他。
“长信兄方才差人来说,他新得了一幅前朝李相的画,让我过去看呢,你今天来得正是时候,咱俩一道儿去。”
卫瑜是个读书人,最能吸引他的自然就是名书名画,各朝各代的大师之作,能让他为之疯狂,是个不折不扣的“画痴”。
他口中的“长信”,自然就是乐阳长公主的夫君。
他的语速放得比平常人慢一些因为他的朋友耳朵听不见,但读得懂唇语,语速放慢一些,他会读得出来对方在说什么。
楚容与微笑了一下,说“那真是不巧,我还有事,我是来给你送样东西的,送完就走。”
他说完,小厮就把手中的盒子双手奉上去。
“”卫瑜犹疑地拿过来,打开盒子一看竟是一把伞。
“你这是为何”他奇怪道。
“没什么,或许你与这把伞有缘罢。”楚容与笑说。
他心想,既然南卿公主以为送她伞的人是卫瑜,那干脆他便将这把伞送给卫瑜吧。
楚容与没有多留,告辞了。
卫瑜将伞撑开一看,顿时眼睛就亮了一下,这这不是他的好友孟闻君的亲笔之画吗
世人都知道,孟闻君的画技出神入化,是众公子中最妙的。但他却极少在人前作画,也不会将自己的作品随便赠人。
就连卫瑜身为他的好友,二十几年来也只得过他的一幅画。
画痴如卫瑜拿着那把伞,如获至宝,心想这可得好好珍藏起来。
东西还回去后,南卿心里落了一片空,就好像心中某处,抽掉了,没了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想那个“卫公子”,她也不想再想可是她的脑海里总会不自觉地、不受控制地浮现起那个一袭青衫,长立于凉亭的背影。
每每一想起那个背影,她心里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尤其是面对惜月公主时,这种罪恶感更甚。
那日在未央宫,皇后娘娘问如果惜月公主喜欢,那便让陛下在她的寿宴上当着文武的面给她赐婚。
娇纵任性的惜月公主,在说起卫公子时竟难得地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当着各宫娘娘的面说,母后做主就好了。
贤妃所居的咸福宫,齐贵妃与贤妃正闭起门来,语重心长地劝导惜月公主。
齐贵妃坐于首案,说“那个卫瑜并非永平伯长子,将来嫡长子袭了爵,永平伯府还有他什么事儿”
惜月公主不以为然道“他虽然只是次子,没有爵位可继承,但他的才华却远高于他大哥,他还这样年轻,就已经是吏部侍郎,父皇也很看重他”
“那他也不是上上的人选,京城里多得是出身、前程样样比他好的郎君。”齐贵妃打断她的话,“你是最尊贵的公主,你嫁的人,一定要是京城最好的,英国公世子裴湛和你姑母永阳长公主的独子谢裕,就比那个卫瑜好。”
贤妃也劝说“你是长女,你父皇最疼爱你,你若选择卫瑜,说不定将来明月公主嫁的比你还要好,难道你想看到处处不如你的明月公主将来的驸马比你的驸马要高一头”
惜月公主其实对嫁给谁并没有多大的想法,只是卫瑜盛名在外,是四公子之一,她也见过他的真容,确实是一位美男子。
所以皇后娘娘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