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该不该明说,上次她把大爷跟三爷来的事直接告诉小姐,事后就被大小姐训斥了一顿。
“到底怎么了”晏映听着嘈杂之声越来越大,心中也开始不安起来。
清月看碧落纠结,替她回道“是晏氏族人,老爷和两位公子被逐出族谱,从此不是晏氏门庭的人,咱们住的地方也是晏氏房产,他们要收回,将我们赶出去,正在前院闹得不可开交。”
晏映睁大了眼睛“竟然”
竟然如此无耻
背地里暗害他们,明里也要践踏他们的脸面。
晏映气结,让碧落赶紧给她梳洗,可是头发刚梳到一半,前院忽然来人了,似乎也没有了吵闹之声,清月把门打开,发现是舒氏身边服侍的大丫头篮彩。
“老爷和夫人让小姐收拾一下东西,今日就搬离晏府。”
晏映扶着头上没插好的步摇,急忙走过来“父亲同意了”
篮彩也是神色懵懂的模样,又气又愣,吞吐道“老爷让小姐不用担心去处,说是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让小姐安心收拾便可,也不用着急,本家那边宽限了三日。”
宽限三日,难不成还要她跪地磕头道谢不成晏映腹诽一句,心头却疑惑不解,或许父亲早就预料到今日,所以在外置办了房产
可是等她坐着马车到新住处时,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府邸要大他们住的“晏府”十倍有余,门口低调庄严,门前两座面相凶狠的镇宅石狮子,巧夺天工,上边还未置额匾,看着似乎空置了很久,又地处洛都黄金地段,周边两侧都是煊赫门庭。
左边一看,五军都督府,是相州原氏。
右边一看,魏王府,更是皇室贵胄。
而对面呢
定陵侯府。
晏映以为自己看错了,特意擦了擦眼睛细细看,可烫金大字“定陵侯府”她还不至于认错,如果说有一个人会在她落魄时接济她,这个人是她先生或许也不足为奇。
但也不必要用一座这么宏伟显赫的府邸接济
晏道成却是望着大门看了很久,眼中有抹不去的怀念和愧疚。昨夜风雪喧嚣,谢九桢言及晏氏会驱逐他们,他能解他们燃眉之急时,晏道成心中满是感激,可是今日到了这里,他却连踏进里面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是别处,哪怕只是一进的小宅,他也可以接受,可是这个地方,他没脸进去。
晏道成转身便要走。
“怎么,这里有何不妥”
清冷声音一出,晏映立刻打了个哆嗦,谢九桢不知何时已站到他们身后,白衣伫立,与雪地融为一色,黑眸深邃淡漠,虽是看着他们,却又像是未曾把他们纳入眼中。
晏道成轻咳一声,隐藏脸上情绪,走到他身前,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想到,这礼会这么大。”
“恕我受不起。”
谢九桢抬眼看了看晏映,将那人看得脊背僵硬,复又收回视线,淡淡道“这座府邸,是先皇赠予我的,你被晏氏逐出家门,在洛都声名尽毁,成为笑柄,要想女儿风光出嫁,面上总要过去。”
他顿了顿,眉头轻皱,又道“我已找不出第二个府邸来安抚你们。”
这模样倒像是他们嫌弃谢九桢找的这个地方一般曾经的清河王府,东楚后裔御史中尉萧彦清的府上,他怎好意思嫌弃
晏道成垂眼深思,他的确因为女儿风光出嫁那句话而有所犹豫。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们”晏道成忽然抬眼,这次眼中充满怀疑,“太后懿旨,你似乎也不必一定要遵守,以你的地位,尽可以用别的理由来推托。如今我们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