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知道得不多,有此顾虑是正常,她是晏映的丫鬟,当然事事为她打算,晏映却是不甚在意,倘若绵绵有胆量爬床,先生也不一定能收得了她,毕竟先生
而且她入府这么长时间,是先生身边最近的女侍,要真有这心思,早就显露出来了,何必等到她嫁进来呢
晏映虽不至于担心,但自己的小心思却是有的。
“我倒是不害怕她惦记爬床,只是她身份太过特殊,留在栖月阁有什么好呢”她曾以为绵绵是太后派过来监视先生的眼线,先生位高权重,不被太后猜忌是不可能的,可若真是这样,听到晏映说要送她去前院时,不该那么冷静才对。
晏映想不透这其中深意,索性不再庸人自扰,洗梳过后,她在外间吃了早午饭,碧落把管事清点的贺礼单子递上来,一脸懵懂“奴婢把册子翻遍了,也没看到原二公子的贺礼,五军都督府倒是有来送礼,只不过送的是一尊开过光的送子观音,奴婢去看了,没有什么羊脂玉的手把件。”
晏映转头看她“怎么可能”
原随舟虽然性情张扬喜欢捉弄人,但这种事没必要骗她吧。
碧落也十分不解“是真没有,不然夫人看到原二公子时再问问,是不是准备了,但忘记送了”
晏映转头一想,好像也有这个可能,原随舟时常迷糊,是个马大哈,说不准就是忘了。
“那你也再去管事那看看,以防万一,再清点一遍吧。”晏映吩咐,碧落领了命,要去传话,刚要踏出门槛却被晏映叫住。
晏映低头想了想,去东次间的书房写了一封信,脸颊红红地交给碧落,亲自嘱咐她“让门房把这个交到二弟手上,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普通家书,千万别让爹娘知道,要直接给二弟,知道了吗”
碧落也不问信上内容是什么,左右两人是亲兄妹,传递书信是没事的,何况两府挨得这么近,这躺差事简单,她轻松应下,出门办事去了。
因为清月之前的谈吐,晏映对她有些猜忌,这种要事便不敢交给她,可是平日里相处,晏映又觉得清月是个好姑娘,只是心中藏着秘密。是秘密还是伤疤,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当初在破庙旁救下她时,她那副模样,看在人心里是真疼。
晏映还是希望清月能亲自找她说。
午后日光暗淡,风有些大,碧落跑回来时带了一身寒气,搓着手在暖炉旁取暖,嘴不停下。
“夫人,今日我出去,听说外面发生了一件好大的事京城里都在议论呢”
晏映抱着汤婆子,为先生给她那件狐裘抚平褶皱,动作甚是怜爱,也没太在意碧落的话,随口一应“嗯,什么大事”
碧落暖了手,颠颠跑过来“说是魏王殿下,找到了昭武帝失落在外的皇子,身份确凿可信,只是是个傻子,太后娘娘听说后,立马将那个皇子召进宫了,说是要封王呢”
“又是流落在外”晏映停下手上动作,狐疑地转头看着碧落。
不怪她加个“又”字,只因当初继位的孝文帝赫连珏也是昭武帝流落在外的皇子。
昭武帝本来立过一个太子,是郭皇后所出,深受宠爱,可惜后来卷入了谋逆案,昭武帝听闻京中巨变从边境赶回去,太子已经饮下鸩酒无力回天。太子虽犯大错,最后仍按太子之礼下葬。
昭武帝从此后就没有可传皇位的亲子。
景和十五年,在后宫一手遮天的郭皇后病逝,昭武帝突然从南禹接回来一个少年,并称是自己的血脉,便是后来的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