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什么。
南宝珠沾了枕头就睡着了,南宝衣睡得迷迷糊糊时,听见外面传来程姨的请安声。
又一阵窸窣声响,大约是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屏退了。
“婆母,”程姨嗓音平稳,“我今儿上午,喝了柳小梦敬的茶,算是认可了她的妾侍身份。晌午时分,厨房送了一碟白霜蜜枣过来,正好姜神医来替我看脉,却阴差阳错地发现,那蜜枣上的白霜里,掺了好些砒霜。我命丫鬟暗地里细查,竟查到了柳小梦头上。”
南宝衣睡意全无。
她睁开眼。
柳小梦会不会做这种事她不知道,但无疑,程姨拿这个发作,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柳小梦了。
这是,在过祖母的明路。
外间寂静了片刻,祖母的声音略有些低沉“柳小梦当了老三十几年的外室,这份忍耐和心性,着实可怕。未免她今后东山再起掀风作浪,此人,确实留不得。”
南宝衣抱着被褥,暗道祖母行事真是果断。
可转念一想,祖母执掌偌大的南家,年轻时就有雷厉风行的手段,上了年纪,想必更是如此。
前世,也就是念在她非得亲近柳小梦的份上,才不曾下狠手。
程姨道“婆母,那我”
“做得干净点。”
“儿媳明白。至于南胭”
祖母轻哼一声“瞧着就不是好姑娘,一肚子坏水儿呢。我家娇娇的婚约,可不就是被她抢走的跟她娘一个德行,就知道惦记别家的男人。罢了,且先放在你跟前养着,能教好自然更好,若是教不好,左不过给一笔嫁妆,明年打发她嫁去程家,算是眼不见为净。”
外面再无声息。
南宝衣侧身向里,伸手戳了戳南宝珠的脸蛋。
祖母和程姨出手,柳小梦已是必死的局。
再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暖香入帐,少女打了个呵欠,渐渐困乏。
窸窣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老夫人走到碧纱橱后,轻柔地撩开帐幔,一双孙女睡得很香。
她弯腰,慈蔼地替她们掖了掖被角,“睡吧,睡吧有祖母在,谁也不敢伤害我的宝贝孙女儿”
柳氏的死讯,在两日后传了来。
南宝衣待在朝闻院大书房,拿着萧弈的手稿,认真临摹他的字迹。
“怎么死的”
她问荷叶。
荷叶才从前院打听了消息,路上跑得急,一张脸儿红扑扑的“听说是昨夜失足落水,今天清晨泡胀了,才从水里浮上来”
失足落水
南宝衣轻笑。
荷叶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小姐,除了柳小梦失足落水,昨夜还有两个人也西去了,你猜是谁”
南宝衣好奇“是我认识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