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
南宝衣低头摆弄貂毛,低声道“我也不愿意多想的,可是”
萧弈俯下身,温柔地捧起她的小脸,“南娇娇,怎么会是祸国妖姬呢”
南宝衣对上他的眼睛。
权臣大人,是在安慰她吗
萧弈一本正经“祸国妖姬,首先得有美貌和身段啊你看你容貌勉强过得去,但身段就差远了。前面和后面几乎没有区别,这般幼稚,能勾引得了谁”
南宝衣“”
我谢谢你的安慰呀
我谢谢你全家呀
刚刚酝酿出来的忧伤消弭无踪,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怒。
她不忿地扭转身,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胸口。
也不算很平啊
好想揍他一顿啊
不过转念一想,前世她毁容了,而且还只是个卑微的小宫女,在萧弈出征以后,孤独凄惨地死在了冰窖里。
死都死了,她还怎么祸国殃民
沈议潮那个半吊子,卦文都解释不对,果然还是火候不够
想通之后,她不恼了,梗着脖子瞪向萧弈“我迟早会有好身段的,很婀娜,很窈窕那种”
“娇娇真有志气。”
萧弈微笑着夸奖。
正好余味过来请,说是小花厅的晚膳已经准备妥当。
夜雪纷纷扬扬。
南宝衣提着过于宽大的貂毛大氅,步态优雅地穿行在红漆廊庑里,步摇伶仃,环佩玉声璆然。
她好奇道“二哥哥,我若真的是祸水,你还会宠着我吗”
“南娇娇永远不可能成为祸水。”
“为何”
冬夜无边,风灯烂漫。
少年负手,笑容洒脱而温柔“因为哥哥会替你祸乱天下啊。”
犹如羽箭射中心脏。
南宝衣胸腔里蔓延开奇怪的感觉,好一阵面红耳热。
夜渐渐深了。
寝屋里燃着地龙,灯火葳蕤。
荷叶认真地铺床,不时看一眼窗边。
她家小姐自打从朝闻院回来,沐过身换过寝衣,就捧着小脸趴在窗边,时不时对着落雪傻笑,十足十的一副痴相。
她把黄锡汤婆子放进被窝,又解开帐幔,唤道“小姐,时辰晚了,该就寝了。”
小姐像是没听见,仍旧弯着眼睛笑。
冰凉凉的雪花落在面庞上,也不嫌冷。
她只得抬高声音“小姐,您今晚还睡不睡了明儿一早,府里还有客人来拜年呢”
喊完,却注意到南宝衣满头檀发散在腰际,衬得那把腰不堪一握。
寝衣微敞,露出白嫩的细颈和锁骨,在往下,线条微微起伏,已初具少女的窈窕之美。
豆蔻之年的姑娘,像是春日嫩柳,在冬深春浅之时,悄然开始抽条,渐渐褪去幼时的圆润和稚态。
“荷叶,”南宝衣眉眼弯弯,“我才刚与二哥哥用过晚膳,却已经有些想念他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每想起他时,就有些脸红心热。诶,他大约又让我生病了。”
荷叶摇摇头。
自家小姐越发痴傻了,也不知在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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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字没有失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