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
沈议潮转身,嗓音凉薄“为了喜欢的姑娘,派人包下玉楼春,请她全家人看戏,还与她雪地玩闹侯爷好生风雅。”
萧弈看着他。
沈议潮面带愠色“姑母当年把你送到南家,是为了让你拿到天枢的令牌。可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暗中发展势力,杀害姑母派来的的耳目,在蜀郡豢养三万私兵如今,你竟然还想娶南越国的女人萧弈,你想背叛大雍”
书卷被他握得皱起,大袖更是无风自舞。
萧弈哂笑“对她而言,我存在的意义,是为她拿到天枢令牌,为她夺取蜀郡富贵。可她未曾养过我一朝一夕,我凭什么为她效力”
“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我宁愿她未曾生我。”
“她是大雍的皇后,她做你的母亲,你应该感到光荣才是多少男人想为她献出生命,你怎能例外”
萧弈讥讽“献出生命是想爬上她的凤榻吧”
“你”
沈议潮怒不可遏地扔掉书卷,翻身跃出凉亭,不顾一切地朝他挥出拳头。
萧弈侧身避开。
沈议潮不会武功,一头栽进雪地里,狼狈地啃了满嘴的雪。
萧弈漫不经心地离去,“沈议潮,别整日姑母长姑母短,大丈夫立世,当为自己建功立业。她把持朝政,任人唯亲,罔顾百姓,这种人,不值得你效力。”
“她是你的母后,是我的姑母,只要拿到天枢的令牌,姑母就能重振大雍,号令天下统一九州诸国,难道不是你的愿望吗”
沈议潮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萧弈驻足。
长夜的雪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青年骨相完美,唇线凉薄。
他嗓音清冷“我愿江山一统,四海升平。但坐拥天下的那个人,绝不会是她。她,不配。”
沈议潮眼睁睁看着他踏进长夜之中。
他狠狠捶了一把积雪。
姑母不配掌天下权,难道他配吗
姑母身为皇后,却才貌双全、足智多谋,比皇帝更加当世无双,哪怕要大雍改朝换代,拥立姑母为女帝也是使得的
天底下,再没有人比姑母更好
细雪静落。
朝闻院的争执被寒风湮灭,南府依旧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翌日,雪霁天晴。
南宝衣坐在寝屋烤火吃橘子,荷叶抱着锦盒从外面进来,笑道“南胭的哥哥南景,从万春书院回来了,还带了好些礼物,小姐也有份呢”
南宝衣接过锦盒。
荷叶十分稀罕“南景来松鹤院给老夫人请安时,奴婢远远地看他,瞧着儒雅翩翩颇有风度,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和南胭母女就是不一样”
南宝衣看着锦盒里的礼物,莞尔,“一窝生的,能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