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不举”这种丢脸的事都说出了口,想必姜岁寒没有撒谎。
南家人表情变幻,望向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
老夫人拉住他的手,痛惜道“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好孩子,今后你就放心住在南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虽然你不会有子嗣,但养老什么的,家里会一应给你安排好。”
姜岁寒好想哭。
这次他可是下了血本,萧家哥哥不说感谢,起码也得奖赏他大堆银子,才算说得过去
萧弈对他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
他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因为少了一个情敌,所以心情格外舒畅。
南宝衣很平静。
她早就听权臣大人说过,姜大哥不举的事。
姜大哥瞧着一表人才,真是可惜了
只盼着将来能够治愈,也好娶一房称心如意的妻子。
与程家退婚之后,南宝衣心情愉悦,连睡觉都香了许多。
随着锦官城又落了几场大雪,眼看着到了年底。
南宝衣清晨起床,正坐在妆镜台前梳头发,荷叶兴冲冲奔了进来“小姐,大喜事”
南宝衣转过头,“何喜之有”
“二老爷和大公子回府啦”
南宝衣微怔。
二伯和大哥哥回来了
她心中狂喜,顾不得梳头发,匆匆扔掉象牙梳跑出寝屋。
细雪迎面。
少女朱红色的裙角在寒风里翻飞,冻得小脸红彤彤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欢喜。
她好想念二伯和大哥哥
二伯为人严肃古板,动不动就训斥小辈,她和珠珠都十分害怕他。
可是她后来才知道,原来二伯是很好很好的人。
前世她快要嫁去程家时,二伯曾找她谈话,劝她再考虑考虑。
可她那时满心满眼都是程德语,怎么听得进长辈的话呢
她只想赶紧嫁出去,嫁出去就耳根清净了。
可惜,诚如二伯所言,程德语果然不是良人。
南府被抄,家中落魄,二伯一病不起。
却在得知她即将被程德语卖进皇宫冲喜时,不顾病体,挣扎着来到程府,要接她回家。
她至今依旧记得,二伯伯衣衫褴褛,站在程府后门外的模样。
她当时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生怕被他打骂。
可是,二伯伯既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
他面容苍老憔悴,眉宇间都是无奈与和蔼。
他哑声“丫头,跟二伯伯回家好不好”
她哭了,二伯给她擦眼泪,还把她抱在怀里轻哄,一点儿也不怪她害惨了南家。
可她终究没能回家。
程太守命家仆把她抓回府里,又命人把二伯伯乱棍打出去。
她抓住府门哭嚎哀求,可那些家仆下手狠辣,竟把二伯打成了重伤
后来,二伯到底没有捱过那个冬天。
泪水顺着雪腮滚落。
南宝衣抬袖擦去,脑海中又浮现出大哥哥的身影。
大哥哥南承礼,最宠她。
无论去哪里经商,回家时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还给她讲外面的趣事儿。
前世她进了皇宫,大哥哥曾去看望她。
那年他才二十四五岁,却已经双鬓斑白。
他向宫人行贿,假扮成太监进宫见她。
他握着她的手,反复安抚“娇娇不要怕,等哥哥攒够了银钱,就带你回家娇娇乖乖的,等哥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