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跌之际,阳光有些偏移洒在马车上,林木棠侧倚在软塌内有些昏昏欲睡,她最近又开始过于嗜睡了。
马车缓缓停下,她隐约听到容枝的呼喊声,“公主,咱们到京都了”
林木棠睫毛颤了颤,倦意依旧浓厚,鼻音嗯了一声转了个身继续睡着。
容枝无奈地放下帘布,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这几日主子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说不好是舟车劳顿还是长期的寒毒所导致的。
马车停顿了一会,许是待人前去交通关文牒,不一会又继续向前行驶。
许久没有入京,京都之内一如既往地繁华,街上喧闹的声音透过布帘传进马车内,容枝按捺不住地掀起帘布的一角,偷偷向外瞥去。
好一会才知道大家在议论些什么,说是这一届状元在殿试之际就深受陛下赏识,直接封官进爵进了翰林院成了修撰。
这些闲言碎语容枝也只是听听,没有放在心上。
很快马车就从南永门驶进皇宫,容枝瞥见收回目光,疑惑不解“为何不走正阳门而是从侧门进宫”
已经醒来的林木棠神色淡然,之前就猜测到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承认派出去和亲的公主就这么回来了,如今战事还没结束,她回京宛如揭露临安国与苍梧国合谋用卑鄙的手法吞并了云秦国。
一个帝王即使事实如此,也不可能让众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事后就不一样了,历史总是偏向胜利的那一方的。
想必这次她的回京也是薛祁先斩后奏的之法,龙椅上的那人根本没打算让她回来。
见主子神色凝重,容枝也猜测到了什么,缄默不语。
一行人被安置在一个偏僻的殿内,虽然地处偏僻侍奉的人以及吃食用品却是一样不缺,甚至是比她去和亲之前要好上许多,想必也是为了封住她的口。
即使猜测到那掌权之人会派人将随行的人安置好,林木棠还是让容枝下去与众人打了个招呼,让她们勿要乱嚼舌根子,捂好她们的脖子。
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如薛祁所说,那座城池打掉之后,一举吞并云秦国几乎是易如反掌。
只是与薛祁说有些偏倚的是,云秦国的二皇子并没有身亡,而是消失了。
众人皆称秦子骞成了叛国之人,做了临安国的内应,才被保全一命,从此隐姓埋名。只有林木棠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叛国。
这日,本无人问津的偏僻却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外殿并无人通传,来人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踏进殿内,林木棠才连忙站起身来迎接。
“木棠给父皇请安。”林木棠冷冷抿着嘴,端正地行礼。
来人连忙将她扶起,堆起满脸的笑容,故作关心道“棠儿一路劳累了,近几日休息的可好”
李瑞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和自己不亲,在因为她母妃舒妃之事怪罪自己,起先还会哄着她。六岁之后六公主病发,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同样也患着寒毒的时候就马上改变了态度,将死之人又何必占用着活人的资源。
渐渐地,后宫之内这个六公主逐渐被遗忘,许多人都不知宫内还有个六公主。吃多了苦头,自己这个女儿仿佛被磨平了棱角,不再和他硬碰硬,虽然表面依旧冰冰冷冷,但是都会听从他的安排。
看着李瑞的虚情假意,林木棠压下自己不由泛起的恶心,回应道“并无不适。”
“明日薛将军凯旋,棠儿前去迎接将军可好。”见对方依旧如记忆里那般“温顺”,李瑞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子,眯起眼眸进入主题。
林木棠皎洁如玉的脸颊上微不可察地露出一抹讥笑,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回答“自是要去迎接薛将军,明日我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