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楼没有说话,抬眼,漆黑的眸子一片死寂,静静地盯着他看。
那人被他这样安静又莫名瘆人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憷。
果然是个妖孽异类
偏偏跋扈少爷又不肯作罢,恶狠狠地大声威胁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下来喂狗”
闻月楼额角的血已经流到眼睛那里了,看上去就更瘆人了。
跋扈少爷其实很忌惮,很畏惧闻月楼这样的视线,但他有恨极了这种自己隐隐被压制的感觉。
他便阴恻恻地说道“你想死是吗”
神差鬼使间,他竟是直接掐了闻月楼脖子。
不过在他动手的那一刻,突然就惨叫了一声。他的手上爬满了黑色的咒痕,尾指的指骨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给活生生地割断裂了。
痛得他立刻就松了手,跌坐在地。
这时候,跟班察觉不对立刻过来,紧张道“少主您怎么了”
跋扈少爷“手我的手”
跟班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犹豫问道“少主的手怎么了”
跋扈少爷痛得面色发青,他正想晃晃自己的手给眼前的蠢货看,而下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本该布满了黑色咒痕的手恢复如常了。
手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的手痛还是钻心地痛,但是手上看不到一丝血迹,也没有任何痕迹。
杀人于无形,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叶宁其实看得很清楚,闻月楼身上有魔气,为护主破体而出,刚刚跋扈少爷命悬一线。
要不是松手得及时,断的可能就不是手指了。
跋扈少爷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名为恐惧忌惮的情绪,咬牙,恨恨道“怪物。真是恶心。”
说完,他就带上跟班走了,不过临走前,他一并顺走了那用小银瓮装着的血莲朱砂。
两人怒冲冲而来,最后是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竹舍内一片狼藉。
闻月楼坐在乱书堆里,捂着流血的额头,
小小的身子融在凌乱的书堆里,安静沉默的。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血,不哭也不闹,然后低头开始找什么东西。
不过没多久,他就突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面色苍白,躺在地上,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叶宁的心都要揪起来了,急得团团转。
他突然这样应该是受了刺激,应该是体内的魔气作祟,得尽快镇压安抚才行。
可是这里除了他自己,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么镇压
这里名为静心之所,名义上是让体质特殊的闻月楼一人修身养性,实际上跟幽禁放养也差不多了。
真出事了,只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种磨炼心性的法子,看似温和宽容,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放任其自生自灭,也是残忍的。
叶宁没有办法,只能费尽所有的力量,竭力让自己靠得他近一点。
或许做不了什么,但这个人是闻月楼,她就无法无动于衷,无法冷眼旁观。
她就是个透明影子,碰不到人,也做不了什么,伸手也不能替他止血。
道理都懂,但她想怎么做,还是做了。
闻月楼咳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乱窜的魔气渐渐平息了,他才渐渐停了下来。
而后他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什么,身体僵住了,直勾勾望着房梁,忍着颤意在喘气。
准确的来说,他看的不是房梁,而是某一处捕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