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了回去。
后来她被程德语卖去长安,临行前侥幸见到爹爹,四十不到的男人头发全白了,神志疯疯癫癫,浑身脏兮兮的,躲在长堤垂柳后偷偷地看她。
她走过去,他就从怀里摸出一把糖,念叨着娇娇小时候爱吃什锦记的糖,他好多年没给她买了,听说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就偷了银子去买糖,但是他在路口守了很多天,都守不到他的娇娇。
他问她看没看见他的娇娇,他很想见见他的小女儿。
他就是这样的父亲,自私懦弱胆小怕事,连孩子都护不住。
可南宝衣不得不认这个父亲。
重生回来,南宝衣深谙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也红了眼圈,轻轻牵住南广的袖角。
她低着小脑袋,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爹爹,娘亲留给我的嫁妆,为什么要分给别人您疼爱姐姐,难道就不疼爱我了吗
“小时候您经常给我买什锦记的糖吃,可是娘亲走后,没有人管着您,您老是不在府里,只住在外面陪着姐姐,您已经好多好多年没给我买糖吃好不容易来看娇娇,却只是叫我分嫁妆给姐姐”
许是动了真情,她竟哽咽不成调。
南广怔愣。
他确实有很多年没有好好陪伴娇娇。
印象中的娇娇还是个跑起来颤巍巍的小粉团子,不知何时就长成了如今娇嫩可爱的模样。
他羞愧不已,抬袖给南宝衣擦眼泪,哄她道“是爹爹错了,爹爹不该惦记你的嫁妆。娇娇莫哭了,我去给你买什锦记的糖吃,好不好”
“呜呜呜”
南宝衣哭着扑进他怀里。
南广走后,南宝衣擦了擦泪花,蓦然注意到萧弈还在。
她泪盈盈地斥责,“我们父女说话,二哥哥就不知道回避一下嘛”
萧弈单手支颐,似是看了一场好戏,挑着薄唇轻笑,“我以为,南宝衣是个娇蛮跋扈的小姑娘,就算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也依旧冥顽不化,还是会仗势欺人没想到,你也有变成小哭包的时候。”
“二哥哥最讨厌了”
“什么”
“没什么”
南宝衣小跑到他身边,忽然扑进他怀里,仰着头小小声“二哥哥,小哭包可不可爱”
萧弈浑身僵硬,面色复杂。
怀里的小姑娘身娇体软,白嫩娇美的小脸上挂着许多泪珠子,像是笼着露水的枝头芙蓉。
可不可爱
自然是
他别过脸,低声“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