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后一种情况,何佳炜杜撰出来那通电话,又究竟为的是什么
想到这儿,我没敢继续往下深想,吐了口浊气道“七哥,你们调查监控录像的事情,大炜知道吗”
“除了我和谢天龙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白老七摇摇脑袋。
我叹口气苦笑“行,这事儿暂时打住吧,容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见我低头不语,白老七再递给我一支烟,若有所指的轻叹“小朗啊,有些事情我是局外人,不太好多说什么,但你凡事得多想想。”
“嗯。”我倚靠着冰凉的墙壁,昂头使劲抽了口烟,仰头望着白色的烟团缓缓上升,最后消散在空气中,就跟我此时的心情一般,空洞、寂寥却又无可奈何。
“人这玩意儿,说简单也简单,求的无非就是个份一日三餐,可有时候又比黑洞还复杂,一眼望下去,永远都是不着边际。”白老七抿嘴低喃“这是一个人性最复杂的时代,没有简单的坏,也没有极端的好。”
听到白老七的话,我再次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我咽了口唾沫问他“七哥,你和大炜一块在鸡棚子里呆了多久”
“好几年吧。”白老七歪头想了想后说“在我的认知里,这家伙是个极其不甘于平庸的人,监室里是号长,平常鸡棚子有什么乱码七糟的活动,只要能露脸的地方,他都会想招参与,但是人性并不坏,这些可能只是他的活法。”
“唉”我长吁一口气。
“我说的是鸡棚子里的他,也是我了解的他,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在里面蹲很久的人,出来以后或多或少都会跟社会有些脱节,我为了弥补这种脱节,除了翻书,就是观察,所以现在才勉强能跟上节奏。”白老七接着道“可大炜好像比我适应的更快,智能手机比我用的好,跟人交流也比我更溜,也可能是他比我年轻,更适应社会的变迁,总而言之,他不是个简单人物。”
“回头我琢磨琢磨吧。”我搓了搓脸颊,心底说不住的复杂。
就在这时候,钱龙脚步踉跄的跑进楼道里,脸色焦躁的朝我出声“朗哥,赶紧出去一趟”
“怎么了”
“啥事呀”
我和白老七异口同声的问道。
钱龙额头上遍布汗渍的回应“大龙刚刚在抢救过程中,突然内脏大出血,医生说应该是之前受到了什么外物的重创”
没等他说完,我拔腿就跑了出去。
急诊室门前,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表情跟刘博生在叙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大夫”我慌里慌张的凑过去发问。
“伤者的身体素质应该很不错,刚刚我们在手术室里只是为他接骨,可谁知道他突然咳出来几口血痰。”一个医生拿着一张病重通知单,皱眉解释道“我们经过检查才发现,伤者的肝脏和脾脏全都大面积出血,所以需要家属签一下。”
我看了眼紧紧合着的手术室门,深呼吸一口气问“他是我的员工,亲人都不在这边,我签名可以吗”
一个医生含蓄的出声“签字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的,还是直系亲属更合适,不然出了什么医疗事故,我们负不起责,而且而且手术的成功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所以你们还是想办法联系一下他的亲人吧。”
他说话的过程中,一个护士急急忙忙的推开手术室门跑出来,朝着两个医生低喊“刘医生、赵医生,伤者二次出血,情况很不好,如果不能及时手术的话”
刚刚跟我说话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