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老实实干活的会被人耻笑,偷奸耍滑的反而变成了王道,过程已经越来不被看重,笑贫不笑娼变成了一种有钱没钱的标榜。
诚然,我们这样的祸害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有时候仔细想想,错的真得只是个别人群吗
“王老板儿,你信吗”杵在我旁边抽了一根烟的谭光辉将烟蒂踩灭,笑了笑道“没干这行之前,我是个木匠,出门进货都是让着别人,就算有人强行超我车,我也会减速让他走,不是我技不如人,而是我知道老婆孩子在家等我吃饭。”
“后来呢”我点点头问。
谭光辉自顾自的从我手中抓过烟盒,点燃一支道“孩子得病了,我脑瓜子都快磕碎了,可就是借不够钱,医院告诉我,没钱就准备后事,我继续给人磕头,继续到处借饥荒,但杯水车薪啊,后来我就和同村的一个族兄开始干这个行当,第一次干之前,我也在问自己,到底还有没有人性我做的生意可全是自己的同类,可医院没留给我太多拷问自己的时间,呵呵”
“孩子老婆现在咋样了”我愣了一下问。
“孩子痊愈了,我和我婆娘离婚了,因为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个人,站在他们面前会抬不起头。”谭光辉咬着嘴皮道“我不是在为自己辩解,我这样的人死八回都不足为惜,可这个社会,吃人的难道只有我们吗”
“呵呵,我是一坨狗屎,你可能连狗屎都不如,不过我们都是狗的排泄物,狗一样的人生狗一样的活着。”我自嘲的摇了摇脑袋道“行了,不特么感春悲秋喽,做好自己,尽可能活的像个人点吧。”
我俩就从诊所门前,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唠到天黑。
夜幕降临,谭光辉打车去蹲那个黄油仔的点,我则和刘博生一块将廖叔搀扶起来,招呼他吃了口饭,他岁数大了,一跪就是一整天,身体根本吃不消。
捱到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谭光辉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黄油仔的落脚点。
“走吧。”我朝着刘博生和廖叔招招手。
我们仨开车直奔目的地,一间距离廖叔孩子学校很近的出租房。
到地方以后,黄油仔指了指身后的防盗门低声道“总共俩人,一男一女,应该全喝醉了,刚才还听屋里唱歌,这会儿估计全睡着了。”
“哥们,这块没后门吧”刘博生抽口气问。
“没有,就后面有个窗户。”谭光辉笃定的点头。
“成,你帮我们守着窗户”刘博生吐了口唾沫,随即抬腿“嘭”的一脚将门踹开,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就跑了进去。
一居室的屋里面一片狼藉,臭袜子、大裤衩扔的哪哪都是,屋子正当中摆着一张席梦思床垫,一个瘦瘦巴巴、着上半身的年轻小伙正抱着个姑娘旁若无人的呼呼大睡,身上弥漫着冲天的酒味。
“草泥马得,给我起来”刘博生冲进去,抬腿就是一脚踹在那个小伙的脑袋上,随即又薅住他的头发,原地提溜起来,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谁呀你”挨了两耳光的小伙,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睡在他旁边的女孩吓得立马拿旁边的单子捂在胸前嗷嗷尖叫。
“叫你麻得叫岁数不大,咋特么丁点脸皮不要呢”刘博生鼓着眼珠子,表情凶狠的呵斥一句女孩,然后扭头看向小伙厉喝“你是黄油仔吧”
“我是,你们是干什么的”青年顿时间吓得脸色惨白。
“我是你爹”刘博生脚腕往下一勾,将黄油仔“咣”的一下绊摔在地上,然后又抬腿“咚咚”就是几脚。
“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