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现在的情绪反复不定,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干点什么,所以我干脆以退为进,坦坦荡荡的把一切都跟她讲明白,能换她份好感最好不过,实在换不来再想别的招。
“赶紧走,看见你们就烦”
“以后不要再出现啦”
陈凯那几个狗一样的亲戚满脸厌恶的驱赶我们。
染着红头发的青年,殷勤的凑到女人旁边乱嚼舌根子“二婶,我跟你说,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刚才我还看到他们在医院门口,偷偷摸摸的商量什么,肯定是觊觎我二叔的工厂”
而那个女人却像丢了灵魂一般,既不接茬,也没有任何表态,只是眼神平静的盯着窗外。
瞅着这幅画面,我心底禁不住叹了口气,本身我和陈凯就没什么交集,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我如何狡辩争论,力度都肯定不及这些跟陈凯血浓于水的亲戚,看来我们想拿下工厂,常规的手段肯定是不能再用了。
在我半个身子已经退出病房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开腔“老陈是怎么没的我不知道,但我家老二是为什么躺在医院的,我心里很清楚,你们也一定都知道,老陈去找佳杰的时候,跟我商量了一夜,是我同意的。”
一瞬间,屋里叽叽喳喳的那帮亲戚们全都闭嘴,愕然的望向她。
陈凯他老婆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沙哑,那种腔调让人听着心里就特别不舒坦。
我同样也停下来脚步,迷茫的注视她。
那女人叹了口气,直接从床上坐起来,一一凝视旁边的那些亲戚们发问“我很想知道,作为老陈最亲近的人,他没了,你们现在到底在干嘛谁又再负责操办他的身后事”
一句话把所有人全都问的哑口无言。
杵在病房门口的余佳杰,红着眼睛发声“秀娟嫂子,我已经安排了殡仪馆的化妆师过来,老陈脸上和身上的伤口太多,需要处理以后才能下葬,我想让他走的风光一点。”
“谢谢你”秀娟抬手轻摸自己的脸颊,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知道老陈这辈子到底交了多少朋友,但我永远都会记住,他的最后一程是你送的。”
余佳杰眼含热泪,特别内疚摇头“嫂子,别这么说如果我今天不答应帮他处理工厂的事情,可能一切不会发生,如果他走时候,我喊住他再聊几句,可能他也不会我后悔啊,心里真后悔。”
说着话,余佳杰再也忍不住了,“牟”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混合在一起,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汉子,头一回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秀娟擦拭一把脸上的泪痕,侧脖看向旁边那几个所谓的亲戚,咬着嘴皮出声“你们扪心自问,老陈活着的时候,你们每个人从他手里占到的便宜少吗大哥大嫂,前年你们买房,老陈二话不说直接给你砸出来首付,但你绝对不知道那些年本来是我们留给老大娶媳妇用的。”
被称作大哥的中年汉子,尴尬的咳嗽两声,挪动脚步绕到角落里。
“三弟、弟妹,你全家人的社保,每个月都是老陈在帮忙交,你有没有跟你二哥说过一句谢谢”秀娟一边流泪,一边又扫视一眼其他几个年轻小辈儿“你们都是老陈的侄子,但老陈却拿你们当亲儿子看待,慧杰、惠东,你们结婚的钱是不是你二叔拿出来的慧鹏你哪次惹祸,不管是三更半夜还是什么时候,是不是你二叔第一个过去帮你”
一甘人齐齐的低下脑袋,不知道是羞愧还是自觉没理。
秀娟抽吸两下鼻子,任由泪水模糊脸颊,身体颤抖的指向他们低吼“你们这一屋子的人全部都在鞋帽厂挂职,可哪个真去上过一周的班但每月工资准时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