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从饭馆里出来,临走时候,我让卢给了饭馆老板几千块钱的损失费,然后朝着他轻声叮嘱“待会报个警,就说有人搁你这儿喝完酒吹牛逼,结果还动了枪,其他多余话别多说,听懂没”
“是是”饭馆老板吓得脸色惨白的狂点脑袋。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唠,我跟你讲哈,这帮人全是会蹦社会摇的江湖大哥,惹急眼啦一走一过就杀人。”王鑫龙故意作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呵斥老板。
“嘣你奶奶个孙子,赶紧走吧。”吕兵阴沉着脸推搡一下王鑫龙。
王鑫龙的虎劲儿一下子犯上来了,棱着眼珠子嘟囔“不是,说话就说话,你推我干啥”
“推你有脾气啊”吕兵左手从胸前微微一抹,一把银灰色的手枪陡然出现在他的掌心里,动作快到我们一圈人根本都没看清楚。
“呃”王鑫龙楞了几秒钟,随即泛着死鱼眼吆喝“没脾气,不能问啊我就问问你,推得带劲儿不,要是不带劲儿我站直身子再让你推一把,你看你老吵吵把火干啥。”
“噗”
“哈哈哈”
我们一圈人顿时全被王鑫龙给逗笑了,用最牛叉的语气吼出最怂的话,王鑫龙在这一块做的绝对干巴利落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吕兵也被他的逗比模样给哄笑了,千古不化的脸上飘过一抹笑意,撇撇嘴道“能不墨迹么”
“诶,好嘞都赶紧走昂,谁要是惹我兵爷不开心,小心我削爆谁脑瓜子。”王鑫龙挪动着大内总管一般轻盈的小碎步,快步朝门口跑去。
很久以后,我问过王鑫龙,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那天晚上会对吕兵如此忌讳,他的回答很朴实,因为干不过,到现在我都记得他说这话时候的夸张模样。
他说,吕兵身上至少有两把枪,一把黑色的、一把银灰色的,而且左手摸枪的度比右手还要快,当天我们以为吕兵只是吓唬他,实际上只有近在迟尺的王鑫龙自己明白,那会儿吕兵已经把枪的保险拽下来了,随时都有可能嘣他。
从饭馆里出来,我和孟胜乐开车照着白老七给的方位急出。
“这个白老七是干嘛的啊”孟胜乐一边开车一边问我“出前,我看你神神叨叨的给他打半天电话,又是拍胸又是保证的,这个人很厉害吗”
我边看手机方位边回答“鸡棚子里逃出来的恶鬼,进去之前曾经炸过楼,整死十好几条人命,出来以后就生抢了葛川在山城的几间火器作坊,而且次次灭口,你说狠不狠”
“你说白无常啊”孟胜乐突兀张大嘴巴。
“你也知道”我比他还诧异的问道,我和白老七当初跟孟胜乐没有关在同一间鸡棚子里,按理说这种事情他根本不可能知情的。
“必须知道啊,那是整个山城重刑犯们顶礼膜拜的偶像,别看鸡棚子里信息闭塞,但生点啥大事,里面的管理员都会跟我们说的,反正这个白无常被传的神乎其神。”孟胜乐满脸亢奋的说“你别告诉我,这种狠人现在也归顺咱了啊”
“归顺个蛋,我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不下四五次,那家伙不光狠,而且脑子活,待会跟他见面尽可能少说话,不然不定哪句话就被他给套路了。”我拍了拍脑门苦笑。
照着白老七给我们的坐标,我们很快来到沙坪坝区的一段土路上,我正寻思给白老七去个电话的时候。
“滴滴”
一辆停在路边的老款捷达车打着双闪响了几声喇叭,接着白老七从驾驶座上探出来脑袋,朝我轻声问“动手不”
“动吧。”我点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