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头顶头侧身躺着的天道打着哈欠呢喃“睡不着,咱们就干一架吧。”
“呼噜呼噜”
我立马闭上眼,装腔作势的扯着嗓门打起呼噜。
诚然,我内心深处确实很渴望能够变强,可真不是这么无休无止的挨收拾,几天痛苦的经历下来,我感觉天道才是真正的训练,而我只是个透明的小陪练。
沉寂几分钟后,他盘腿坐起来,拿小石子砸了我一下问“喂,你出去以后还继续当盲流子吗”
我懒散的躺在地上撇嘴“你不说,临出去之前会宰了我么,我哪还有啥未来。”
虽然揣测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但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伴,我能感觉到他对我并没有恶意,即便有也只是我俩肉搏的时候,平常时候他都安静的像个女孩子。
他犹豫一下后,木讷的出声“我其实认识你。”
“你认识我你也在崇市待过要么咱是在山城碰过头”我“蹭”一下翻坐起来,饶有兴致的望向他。
他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点脑袋道“这辈子除了东三省,我没去过别的地方,我认识你,是因为进林子的第二天早上,有个男人找到我,他给我看了你的相片,还让我照顾你,那个男人很强,我在他手上一招都没有挺下来,他告诉我,可以让你感受生死,但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我兴致勃勃的发问“是不是一个脖颈上纹了恶魔,长得獐头鼠目的狗篮子”
“他他挺帅的。”他点点脑袋沉声道“我虽然傻,但不瞎,我能看出来那个男人很在意你,而且他可以自由进出这里,说明身份一定不一般,我没活够,我还想继续祸害人间。”
我吸了吸鼻子苦笑“老铁,你这隐藏的够深哈。”
天道揪着屁股底下的芭蕉叶,像个举足无措的小孩儿似的轻喃“他只说让我照顾你,并没有交代别的,是我自作聪明的想着陪你练练,这样你出去以后兴许可以替我说两句好话。”
我顿了顿没有回应他,岔开话题问“你呢,出去以后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是个罪徒,如果不来这里,唯一的活法就是数秒等死。”天道鼓着异于常人的白色眼球,嘴角抽搐两下冷哼“天堂客满,地狱打烊,我他妈活在最中央,对于未来,没什么好期待的,也没什么好失落的。”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声音沙哑的问“还有别的牵挂吗我出去以后,可以帮着你弥补一下。”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写满了自嘲“从我妈死了以后,我就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挨欺负,一个人偷偷跟着电视里的李小龙学功夫,照猫画虎的捱了好几年,我唯一的渴望就是杀了我爸和后妈,可真正掐死他们以后,我又发现自己迷茫了。”
我舔了舔嘴角没有打断,任由他继续抒发自己心底的苦闷。
“在监狱里,我不断寻衅滋事,不断毫无理由的跟人干仗,目的就是盼着有人能把我弄死,结果我在三栋不同的监狱弄残四五个犯人,仍旧没有人得逞。”他仰头望向夜空,声音干涩说“直到法院判决书下来了,我知道了自己准确闭眼的日子,可又开始恐慌,我不明白到底害怕些什么,明明我在这个世界已经了无牵挂。”
说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突兀颤抖起来,双手抱住两腿,脑袋埋在膝盖当中,磕磕巴巴的轻语“一想到自己离死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就会哭,你知道吗我妈死的时候我没哭,我爸用烟头烫我,我后妈用针扎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