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听我这段唱腔有没有股杨子荣的意思”段磊昂头朝老猪笑问。
老猪犹豫一下,硬挤出个笑容点点脑袋“挺好的。”
“过两天哈,还是这间包房,我还来唱这首曲,到时候老弟记得过来捧个场。”段磊伸了个懒腰,扭头朝着齐叔问“能自己走不老伙计要不我背你”
齐叔吐了口唾沫,全然无视自己潺潺往出冒血的右腿,爽朗的笑道“操,这两步道我要是都走不明白,怎么教我侄子做人。”
说罢话,齐叔侧头看向我呢喃“我觉得咱叔侄俩肯定能靠自己走出去,你说呢”
“能。”我揉了揉眼眶的泪水,使劲点了两下脑袋。
“那走吧,我搀着我,我扶着你,往后就这么一路走下去。”齐叔一只手拦住我后腰,我同样紧紧的保住他的腰杆,我俩一步一个血脚印的慢吞吞冲门外走去。
走廊外,站满了孙马克的马仔,黑压压的一大片人。
“草泥马,都往旁边稍”六子和贺兵侠一人攥把枪,扯着带哭腔的嗓门奔在前头开道,我和齐叔走在中间,段磊、中特不紧不慢的从最后垫尾。
齐叔脑袋枕在我肩膀头上,像是唠家常一般喃喃“朗朗啊,这地方好不好”
我喘着粗气,艰难的往前挪动身体,每往前走一步,浑身的伤口都会被绷的疼的不行,不过我没哼出声,硬咬着嘴皮,挤出笑容问“这地方是叫长龙酒吧吗”
齐叔点了点脑袋回应“对,长龙酒吧”
我鼓着眼珠子声音不大的低喝“有生之年,我一定拆烂这个破地方”
齐叔仰头大笑“哈哈,那叔拭目以待。”
“叔,你的腿”我担忧的问他。
齐叔凑在我耳边低声呢喃“本来就是废的,当初让大侠被废了,无所谓的。”
我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靠着聊天分散疼痛感,七八分钟后,终于走出酒吧,酒吧外面同样郁郁葱葱的站满了小青年,见到我们出来,人堆里挤出两条身影,一个是驼子,另外一个则是今天跟我一块办事的聂浩然。
聂浩然的脑袋上裹着厚厚两圈纱布,侧脸上还贴着条创可贴,红着眼睛凑过来,一把搀住我和齐叔,声音颤抖的说“朗朗,啥也不说了,我欠一马,今天如果不是你,我们哥几个跑不了”
我疼的倒抽一口凉气道“别扯没用的,既然找你们帮忙,就得对得起驼哥的信任,另外他然哥,他碰我伤口上,疼”
驼子扶着齐叔,不知道是埋怨还是心疼,摇摇脑袋道“你呀你,真不知道图什么,本身咱找找关系就能处理的事儿,非把自己整的惨兮兮。”
齐叔抿着嘴角,拿下巴颏指了指聂浩然道“这是我亲侄子,就跟他和你的关系一样。”
“不说了,先去医院”驼子叹了口气朝着聚在酒吧门口的百十号青年摆摆手道“都散了吧,待会去屠宰场门口领钱”
段磊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拍了拍齐叔肩膀道“你们该忙啥忙啥,我得抽空回趟石市,刚刚求人帮忙不能靠嘴说,人情礼往就那么回事,等我回来的,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场。”
坐进驼子的奥迪车里,中特拎出提前准备好的医疗箱手法熟络的替我和齐叔包扎身上的外伤,指了指齐叔的大腿道“叔,子弹咱得回去取,你再坚持一会儿。”
“没事儿的。”齐叔倚在车座上,脱下来右脚上的鞋子,从里面摸出一块火柴盒大小的木头块,随手扔出车外,自嘲的笑了笑说“往后垫多高,也遮掩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