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点点脑袋感慨“记得你第一次收人两块手表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当时觉得无伤大雅。”
温平使劲又嘬了一口烟嘴,干涩的笑了笑说“在圈子里混迹久了,你就会理解,你不拿别人就拿的心态,只是我比别人拿的更多一些罢了,换言之,你不拿,你就会被这个圈子集体排斥,上面会认为你心思不轨,下面会觉得你难以接触,这就是我所了解的圈子,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学会同流合污。”
齐叔张了张嘴巴,将想要说的话咽下去,迟疑片刻后问“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温平摇了摇脑袋,爽朗的笑出声“没了,十年前我就开始惴惴不安,时刻小心自己会不会被抓,现在终于被抓,我也算彻底解脱了,如果有可能,往后逢年过节,记得到我坟头捎两杯清酒,陪我说说话,我怕孤独。”
“好。”齐叔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
一支烟抽罢,温平像是过瘾似的又给自己点上一根,吐了口烟雾,看向我微笑道“王朗啊,我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你,觉得你就是个下三滥的小混混,但我没想到自己的变数就是从这个小混混身上开始的,替我给秀秀说句抱歉,很多事情我没得选,但我心里真的有过她。”
“你知道她和我认识”我意外的望向他。
“不止是认识,关系应该还很不错吧。”温平似笑非笑的打量我几眼叹口气说“告诉她,不要再作贱自己了,我跟段磊有过协议,南郊体育场竣工以后,体育场门前的一排门脸房,无偿给她,也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男人和爸爸能做的最后一点事情。”
我咬着嘴皮应承“我会原话带给她的。”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温平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我肩膀,又看向齐叔,表情真挚的低下脑袋道“保重吧,老伙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了,看了眼是吕兵的号码,我迅速接了起来“什么事兵哥。”
吕兵声音低沉的问道“黑子让我把夏东柳带回市里,我回来了,在哪和你碰头”
我无语的干笑“黑哥耳朵是真背,我让他转告你,明天再带人回市里,算了,既然已经回来了,你们直接来市政府门口吧。”
“马上”吕兵一如既往的简练。
挂断电话,我直接走下车,把剩下的时间交给温平和齐叔这对关系复杂的挚友叙旧。
从车里下来,诱哥和林昆正倚靠在车边抽烟,俩人的表情都无比轻松,尤其是林昆竟然还笑了,朝我努努嘴道“温平是不是在车里连哭带求,希望你们能帮帮他啊但凡他这种人走到末路都是这幅德性。”
我摇了摇头回答“没有,他挺平静的,待会我一个哥哥会送个重要的人证过来,他应该是温平贪污链最底层的那种存在,我答应过他,肯定保他性命无忧。”
林昆笑盈盈的打包票“我对县级别的小吏没有兴趣。”
我迟疑片刻后问他“你真的是王者的人吗”
林昆眨巴两下眼睛,好奇的问我“你想表达什么”
我厚着脸皮,搓了搓双手贱笑“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加入咱王者商会需要啥条件,你看我的气质符合不师父师父啊,咱做人得顺应天意,老天爷、观音菩萨可都看见我给你下跪拜师了,你不承认,那就是逆天。”
诱哥顿时咧嘴大笑“哈哈,我说啥了,这小子脸皮是不是比三子厚的多,几乎能赶上小鱼儿了”
就在这时候,一台集装箱小货车由街口飞快的开过来,“吱”的一声停在距离我们七八米的地方,吕兵一个人从车里蹦了下来,大步流星走到我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