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之问她哪里受了委屈,只管说出来,她能做主的便做主,做不了主的也请老夫人出面。
萧韵示意素巧上前。
“回夫人,大娘子一季十六件衣裳的定例,昨天早晨司织局来说,以后每季只能做八件。”
“娘子的钗环首饰一个月用度是五百贯钱,今日却说以后两月五百贯的开销。”
“妹妹以为哪里不妥”崔妙之笑问,“这是我的话,除了老夫人处,各宫用度皆减半。”
萧韵气得脸涨红,她的用度暗中与大哥比肩,如今可不止只是减半。
人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而且她素来与霍姿等人攀比惯了,怎么可能低人一等,冷笑,“嫂子这儿原是摆的鸿门宴,拿我开刀来了。”
崔妙之见她钻牛角尖,心里叹气,真是被惯坏了,只知道自己享乐,不知柴米油盐贵。
“妹妹可知自己一月的用度多少”
萧韵嗤之以鼻,管她多少反正够她花就行。
“一月三千贯钱,一年就是三万六千贯,折合三百六十两金,三千六百两银,能折将近十万石军粮。”
崔妙之清清楚楚的与她辨明利害关系。
不说别的地方,单指长安的普通人家,也够百户人家过个两三年的。
太过豪奢了,偏偏她一个小姑娘家不懂这其中道理,真是被宠成了骄纵自私的样子。
“呵,我父还在的时候,就说过,短了谁的不能短了韵儿的。”
萧韵急红了眼睛,那些人家缺衣少食与她什么关系。
“现在你们拿我开刀做筏子,我倒要叫祖母来评评理,哪有嫂子来克扣未出嫁的小姑子的”
“妹妹想错了,何时克扣你”崔妙之循循善诱,“就连你大哥这里也是要减的。”
“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减不过是个幌子,我们才是真金白银的往下减,减下来的钱还不都是你们的。”萧韵说话刻毒不自知。
“说的好听点是去充了军需,说不定都是进了你的私库。”
“大娘子慎言”郑妪实在听不下去了,萧氏也是门风端正大族,怎么这一个一个的小辈都这么不讲理。
“今日请大娘子来,是问一句早晨起来谁动的手”既然说不清,崔妙之就不欲与她争辩了,面上也显了一丝薄怒。
“我的人,你想怎么样”萧韵白了崔妙之一眼,刚嫁进来没两天就要耍威风不成。
“谁”崔妙之再问。
无人答话。
“来人,把素巧拖出来,掌嘴”崔妙之命令,既然都是闷葫芦,那就从管事的开始吧。
素巧惊慌失措,求救的看向萧韵。
“谁敢”萧韵拍桌子起身喝道,真是岂有此理
宣德殿的人怎么会被她吓住,两个强壮有力的仆妇上来便把素巧制服了,押着跪在殿中央。
琼霖力气大,上来亲自掌嘴。
抡圆了胳膊,下下去,素巧的脸肿得跟个包子一样,嘴角还有血水留下来。
“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把素巧救下来”
萧韵急哭了,素巧伺候她多年,还是有些感情的。
可是今日她就带了十余人,正巧此时众人看到去而复返的掖庭令,谁都不敢动。
“你们两个下去吧。”崔妙之吩咐,萧韵纵容下人,打的其实是她的脸,姜淑莫春儿不过是替她受过,如今人也打回来了,两厢扯平了。
“姓崔的,你要真好心,怎么不把你自己的嫁妆捐出来”
萧韵气急而笑,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