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她脸色红润不少,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方才他仍在担忧,早晨只见她悠悠转醒就不得不匆匆忙忙前往永寿殿去,如今这另外一半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崔妙之见他大咧咧的进来,连个招呼都不打,有些尴尬,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她还穿着寝衣呢,熟不知昨晚人家早都看过了。
自昨晚之后,郑妪对萧策的印象那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忙殷勤笑着把人拽过来,“主公来的正好,快过来劝劝我家娘子,哪有不喝药就闹着要去沐浴的。”
“对,先喝药再沐浴。”萧策拍板,郑妪说得对,这事儿可不能惯着她耍小孩子脾气,昨天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他们多提心吊胆啊。
崔妙之哪里知道一夜之间众人都叛变了,她四面楚歌,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崔妙之在众人的服侍下喝药用早膳沐浴完,萧策也已经换过衣服清清爽爽出现在她面前。
听说了萧策一夜没合眼照顾自己,还给自己口对口渡了药,崔妙之活了两辈子,脸皮再厚,见道他也有点儿不太自然,这人真不讲究,还没大婚呢。
其实萧策更加不自然,一是昨晚之事,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向崔妙之解释一件略有些复杂的事情。
二人落座后,萧策开门见山,“想必昨天你也听说了豫章公主要参加我们婚礼一事。”
崔妙之点头,把自己推下水的就是豫章公主的侄女,飞扬跋扈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刚刚听说萧策已经罚了她,那她可要好好会会这个豫章公主,谁给她侄女这么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惹她们扬州崔氏。
“她是我母亲,我父东海侯的原配妻子,也就是霍夫人。”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概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吧。
饶是崔妙之修养再好,完美无瑕的表情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你母亲不是王氏”
“不是,她是父亲续弦。”
“萧赞是谁生的” 他俩感情看起来那么好,比那个中二少年强多了。
“他的生母是西域女子,并非父亲的妻妾,三弟和四妹才是王夫人亲生儿女。”萧策补充,所以他们三个兄弟都是异母所出,但是并不影响感情。
怪不得你们的性格都那么不一样,崔妙之心想,“那为什么东海侯与豫章公主会和离呢”
不管平室再怎么寥落,公侯也是不可能休弃公主的,她好像有点印象了,当时在荆州咸阳夫人曾经说过异姓王霍骁,当时在兖州势力极大,那豫章公主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儿,只不过霍家在她嫁入荆州的时候早就已经败落了,所以她没有放在心上。
萧策简单概括了讲述了上一辈的事情,因为二弟的出生,母亲无法接受,日日与父亲吵闹,最终二人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和离。
当时萧策也不过五六岁大,有些事情他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所有人都不想提起这件往事,后来王氏进门,他们从幽州打到长安,知道旧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也是性格刚烈敢爱敢恨的女子,崔妙之感叹,如若不是这样,怎么会容不下几个妾室的存在呢。
她是可以容得下的,只要她的地位够稳固,萧策十个八个的妾也可以纳,这可都是博得贤名的手段,何乐而不为。
当年她被咸阳夫人打压的几乎站不住脚,就是靠这一招翻身的。
给永帝找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把他迷的团团转,咸阳夫人不得不分出精力去对付她们,等她收拾完了,自己自然会再献一批美人儿,让她腾不出空来,自己乐得清静,人人称赞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