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思虑过甚,后来又马不停蹄地北上,应付各色人等实在是心累,加上水土不服,这下她是怎么都撑不住了。
“娘子别睡,已经请了大夫了,咱们这就到长乐宫了。”琼枝将自家娘子揽入怀中,和琼桃一起上下揉搓给她取暖。
她自小在扬州的乡下长大,家里穷,还要养活弟弟妹妹,她从小就在水里劳作,赚点零钱补贴家用,六七岁时一天能在池塘里挖十几个莲藕上来,水性极好,可是自家娘子除了洗澡就没见她下过水。
这是怎么了萧策与独孤辽高谈阔论完,送先生出宫,就看见几个小内监气喘吁吁的抬着肩舆往外跑,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回主公。”为首的内侍停下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有人来传话,崔娘子掉进水里,这会子晕过去了,让我们去接呢。”
什么萧策和独孤辽震惊无比,不是去参加山阳夫人的宴会,怎么会掉进水里。
萧策跑得比谁都快,赶到临华殿外,正赶上崔妙之被人搀扶着下来,身子软绵绵的,站都站不住,推开众人,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
崔妙之只觉得自己一下子腾空而起,轻如羽毛般一点重量也没有,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昏过去前好像看到萧策的模样。
莫大夫最近三天两头的被叫去临华殿,这次主公十分急躁,直接命他不必拘礼,上前问脉查看。
“怎么样”萧策着急的问道,眼前的人儿双目紧闭,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了无生机,手脚冰凉,把他吓坏了。
大夫听说崔娘子落水了,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只道是风邪入侵,才有了发热的症状,加上娘子最近劳累过度,身子虚弱,可能要静养几天方能恢复。
萧策命人赶紧煎药,将崔妙之的手握在自己大掌中捂着,平日里伶牙俐齿,这下好了,乖乖巧巧的好不可怜。
长乐宫里所有人都惊动了,纷纷亲自前来查看。
“母亲,这崔女怎么事情这么多,你看看她才来几天,这都请了几回大夫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王氏搀着安夫人,趁机给崔妙之上点儿眼药,别的不说,身子骨弱,子嗣上肯定艰难,老夫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你给我闭嘴”安夫人忍无可忍,呵斥王氏。
得知崔妙之无大碍,安夫人也就放下心来,可是怎么落水的,不能不查清楚。
正说着,内侍回禀,山阳夫人前来拜见。
“玉珍,你有话但说无妨。” 安夫人在榻上坐好,这事发生在山阳公府,由她这个主人来说,最为合适。
“老夫人,全怪我,招待不周,连累崔娘子落水,您要是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好了。”山阳夫人闺名宋玉珍,是安夫人的晚辈,跪地请罪。
安夫人摇头,她是了解宋玉珍的,是个有一说一待人赤诚的女子,不会做什么背地里害人的事情,“你知道即便你不说实话,崔氏的侍女也会说的。”
“是我推的。”惹事的少女在殿外张望,看到姨母十分为难,她可不能当缩头乌龟,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把她赔给崔女就是,“老夫人您不要怪罪姨母。”
“你”安夫人指着少女,气得说不出话来,深叹一口气,这一个两个的从不让她省心。
少女跪在地上,眼圈通红,负气的回答,她实在是看不惯崔女这种横刀夺爱之人,就出言教训了她一番,但没有想要把她推进水里,只不过是碰了她一下,是崔女没有站稳自己掉下去的。
黄妪连忙上前替老夫人捶背顺气,心里感叹,这些个孩子没有一个不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