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躺在榻上, 一动不动。
春桃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小心翼翼地偷眼看着皇帝, 怎么也不敢相信, 她的主子现在变成了皇帝,而她这几天伺候着的, 竟然是真的皇帝,怪不得主子性情大变, 日日不展欢颜。
她开始回想,这些天都在假主子面前说了哪些话,按着她平时的啰嗦劲,一聊起来就没完,越想越是害怕, 好像说了真主子的不少事。
真是要命了。
春桃再不敢吭声,伺候着将血衣换下, 一想到这假主子现在恨不得把在场的人都杀了的模样,胆战心惊啊胆战心惊。
同样心惊的,还有徐长卿。
他侧立在旁, 也是规规矩矩一动未动,刚才要杀了他的那柄长剑还在榻边悬挂, 此时此刻卫珩半阖着眼,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外泄,然而这种无声,才是最令人惊恐的。
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 如果不是锦色认了他,当场叫着他哥哥,他怎么也不能相信。
他们在真的皇帝面前认亲,那就等于认了徐娇娇这个身份,虽然这不是故意的欺君之罪,但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此而牵连纳兰一族。
别的他不管,只这妹子,他心疼。
比起他们的忐忑锦色还好,她不仅不害怕,甚至还很想笑。
当了男人的那天,她有多窘迫,多想钻进地缝里面去,此时的卫珩就多想杀人吧。
在他面前,要是笑出来了,只怕头颅不保,她忍住了没笑。
刚才已经说了,徐长卿是养父家的兄长,卫珩换下了血衣,这会正是心里崩溃,可能是顾不上再追问一直没什么反应。
幸好内殿的宫女都被赶出去了,没别的人听见,卫珩在恼怒之余,一声朕已经暴露了自己,他这时候被月事打败,躺在榻上生不如死,很想杀人。
锦色坐在矮凳上面,看着他强忍笑意“别这样,女人每个月总要有那么几天的,这样的话你也说过我的吧,这算什么啊,不至于”
卫珩指尖微动“出去,都出去。”
刚才还追着徐长卿要杀要剐,这时候强忍疼痛面无血色,看着也真是可怜,锦色回头看了眼徐长卿“哥哥知道了也好,他精通医法,正好让他帮我们去查询些法子,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换回来。”
徐长卿在后面看着他们,直点着头“这种事的确是匪夷所思,但是既然发生了,必然还是机缘巧合,中间有什么介质,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换回来的,既然发生了,那就一定会有法子的。”
卫珩“那就让徐太医配合,去查,出去。”
徐长卿领命而去,等他走了,锦色把不自在的春桃也撵了出去,让她到殿外看着些曹骏,不让他闯进来。
此时内殿当中,就剩下了她和卫珩两个人,锦色就坐在榻边,开导着卫珩“我特别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真的,刚开始换过来时候,我对你的身体真的很不喜欢,男女结构不一样,做什么都不舒坦。你也别太在意了,我那天晚上还那什么了不都是一样的吗等咱们换回来,这段记忆删掉就好了。”
卫珩没动“你也出去。”
锦色知道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当然不想刺激他,但是徐长卿的事还得解释一下,免得卫珩缓过来找后账,趁着他此时没心思找茬,她又靠近了些。
“我想有一件事我一定要献解释下,是关于纳兰锦色进宫之前的事。”
卫珩没有言语,她就当他默许了。
“我的确是纳兰家的女儿,我娘是在老家产子的,然后兵荒马乱的,就不小心把我弄丢了,在进宫之前,我一直和养父以及兄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