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门出来,予白不忘先去安宁坊买了一坛葡萄甜酿,又在街上挑中了两包莲叶酥,才往泷园方向走。
泷园是她师父闫老头在屿州的一处别院,一个月前这闫老头非说去什么高棉国,与她和路师父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急急火火的坐船出海了。
眼下泷园之剩下她和路师父两个人,买了荷叶酥权当晚上的甜点。
予白拎着酒壶,哼着小调,晃晃悠悠的出了安宁坊,抄近路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正是黄昏时,奇怪的歌调在小巷中回响,小巷中暗色正浓,附近隐隐约约的传出说话声。
屿州城位于南秦国的东部,主管漕运和行商,鱼龙混杂,大量江湖人士聚集于此,白天还好,入夜最是危险。
她步子放慢,呼吸放沉,身体贴在青石砖墙上,内力把五感提升到最敏锐,小巷墙外的街道上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压低脚步声向前疾行。
“动手。”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予白右手袖里闪过一道暗银色的光,一把短刀蓦地出现在手中,蓄势待发。
预想中的危险没有逼近,唰唰唰,几道黑影从一跃而上,翻出巷子,跳到了巷子外的街道。
似乎还听到了几声噗通的坠落声和低微的痛呼,随后是气急败坏的打骂声。
予白眉角一抽,按了右腕的机关钮,默默收了短刀。
隔壁街道马儿的嘶鸣声响起,掺杂着少女的惊呼。
运起内力翻身而上,坐在墙头上往下瞅。
五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立在一辆马车前,三人手持砍刀,其中两个腿脚不好,杵着两根棍子歪歪扭扭的搀扶在一起,看那滑稽样子,应是方才那发出噗通声的两位。
予白眼尖,从筋骨步伐,一眼便看出这些人定是习过武的,可这老弱病残的模样也搞打劫的勾当
又打量了一番那马车,马儿神骏,是上好的良驹,车帷都是用上好的绸缎制作,连车辕上都雕刻着图案,外看低调华丽,看样式是京城里夫人小姐们最受欢迎的一款。
那马车外站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方才的叫声大抵便是这小丫头发出的。
为首的劫匪威胁的举着砍刀一步步向马车靠近。
两方交涉完毕,马车旁边的小厮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那劫匪,劫匪拿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贪婪的眼睛闪着光,揣进怀里,继续向马车逼近。
本来双方约定,劫匪得了银子,便退去不再找麻烦,可是人得贪婪欲望作祟,他不敢肖想马车里的贵人,淫邪的贼眼痴痴的望向马车旁边的小丫头。
小厮牵着马车后撤,又红着脸鼓着勇气上前与劫匪争执。小厮被一拳打倒在地,晕了过去。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家小姐明明赏了你一袋银子,带着兄弟们吃顿酒也是好的,竟打起了小姑娘的注意。”予白坐在墙头望着那群劫匪,调笑道。
为首的劫匪转头望向予白的方向,看她不过是个少年模样,好欺负的很,对着她大骂一句,“哪里来的小崽子”
予白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的把酒塞打开,仰头喝了一大口甜酒。
咽下,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真甜。
大汉搞不清她要搞什么幺蛾子,正要继续出声叫骂。
酒坛朝着为首大汉扔了过去,哐啷一声,结结实实砸了他头上。
“啊”头上的血与紫红色的葡萄甜酒混合在一起,惨叫过后,空气中飘着阵阵甜腻的酒香。
真是可惜了这一坛好酒。
予白感慨完后,掠到后方两个瘸腿的劫匪背后,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