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白出神的摩挲着桌上的银杯, 心中忐忑不安, 一直挂念着身后人, 淳王嬴植应付着来见礼的众人,顾及不到她。
正当这时,身边凑过来赤红色的影子。
“鲤兄在想什么”应龙恩拿起席位上的空银杯, 翻来覆去的查看,并无特殊, 这才好奇问道。
“没, 你怎现在才到。”予白为掩饰心思,将银杯安放回原处, 随口问道。
“别提了, 我猜你定会随长公主殿下早早入宫, 本想着先进宫寻你。还没等到出门,二姐把我拉回,非要与我同道,她又在凤安宫请安磨蹭了许久,故现在才来。”应龙恩在她身旁坐下,小声说道。
“原来如此。”予白点点头。
应龙想到二姐的嘱托, 咧起一个坏笑,悄声道“我二姐就在屏风后,她听闻你的大名, 心里一直惦记着。嘴上不说,我一瞧便知,今日受邀而来, 便是想一睹鲤兄的真容。”
“这不妥吧。”予白眉毛一抽,顿时坐如针毡,思考着如何拒绝。
“我早知你会为难,来临月殿前还与她说叨一番,打消了她的念想,够兄弟吧”应龙恩眉飞色舞,他就是想看鲤兄窘迫模样。
“你这家伙。”予白笑骂一声。
应龙恩颇为得意,继续与予白闲谈,正好说到激动时,不自觉的扯着她的袖子,忽然止住话头,惊疑不定的望向予白。
“你怎么了”予白见他变了脸色,出声问道。
“我突然觉得脖颈发凉,背后似乎有冷风隐隐吹过。”应龙恩松开抓着予白袖子的手,抬手摸了摸后脑。
“冷风殿内会无故起风”予白惊讶,脑子里不停冒出灵异场景,记起风铃可以召阿飘的故事,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看向应龙恩的后背。
应龙恩整了整衣领,扭动了一下脖子,说道“许是我前日赛马,穿的少,脖子吹了冷风,所以不太舒服。”
予白一听,觉得应是如此,放下心思“你若还不舒服,我有一套推拿的法子,不如”
“鲤兄,算了算了,你那手劲儿,兄弟可承受不住,过两日自个便好了。”应龙恩一脸抗拒,鲤兄医术高超,但是下手黑,他对此深有体会。
“好吧。”予白颇有些遗憾的望了他一眼。
屏风后面,蓁然正与姗姗来迟的卫澜交谈,她不经意撇到前方,虽然看不真切,但薄纱勾勒出的轮廓,可以推断出应龙恩对予白的亲近举动。旁人不知她的女子身份,以朋友之礼相处待之,但自己如何不知
越是如此,心里憋着的火气蹭蹭向上直冒,又当场发作不得,只能扔过去几把冷冷的眼刀,以泄心头之恨。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申时已到。
临月殿外响起阵阵鼓声,伴随着悦耳的铜铃声。殿内已不少官眷落座,规律的鼓声中夹杂着太监尖细的嗓音“陛下驾到”
音落,建和帝携百官入殿,众人一一入座。
“恭迎陛下”予白与应龙恩一同站起身来行礼。
“众卿平身。”建和帝浑厚的声音响彻大殿,明黄色的龙袍更显帝王威严。
其后,以太后与皇后为首,携有品级诰命的官家夫人们进入大殿,众人再次行礼迎接。
宫人们呈上佳肴美酒,时令鲜果,静待夜宴开幕。
成安长公主随着太后皇后一同入殿,居于殿中右首一席,不用刻意展现,已夺去了殿上大多数人的目光。
她妆容精致,光彩夺人,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尽显皇族贵气。年少时的惊鸿一瞥,世间无数人为之倾倒,岁月的沉淀并未让她的美貌有丝毫折损,反而增添了成熟女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