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满京城百姓都知道了,汝阳侯府来了个天仙似的姑娘,听说是汝阳侯世子的远房表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爱去鸣月楼听姜小冬的戏。
这些暂且不提,只说当日宁殊看完四郎探母的戏回府后,当晚秦晖便被天子召进了宫。
秦晖作为大理寺盗贼狱司司正,不过才五品,平日里哪有觐见天颜的机会,心里稍一思忖,觉得定与宁殊脱不了干系。
进宫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近日自己有没有做什么逾矩之事,是不是失了分寸惹得天子不高兴了,但想下来觉着自己每次都是注意又注意,都尽量不带直视宁殊样貌的那种,天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到了紫宸殿门口,张公公好意与他提醒道,“秦大人,陛下今日不太高兴,您小心些。”
秦晖心里咯噔一下,执礼回道“多谢公公提醒”
他低着头入了紫宸殿,也不敢四处乱瞧,与赵麟行了礼,“臣大理寺盗贼狱司寺正秦晖,叩见陛下”
赵麟仔细端量他,觉得这秦晖浓眉大眼的,长得也颇为周正,这几日有事无事往汝阳侯府跑,他心里老大不痛快了,可又不能说啥,那样也显得太小气了些。
可这厮竟敢出主意让宁殊男扮女装作饵,实在是胆大包天,不说宁殊被那许多人瞧了去垂涎,若到时候真有个什么闪失,这人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秦晖见天子久未出声,心中不由惴惴不安。稍稍抬眼,瞧见天子如鹰隼般的利光正一差不差地打量他,不由心中一惊,立马又埋下了头。
赵麟心道,这厮看似混不吝的,胆子也没多大。
“是你出主意让宁大人扮女装作饵的”他冷声呵道,“你可知罪”
秦晖不由浑身一抖,觉得自己怎把这茬给忘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觉得怎么答都是送命题,只能匍匐在地上,诚惶诚恐道,“臣知罪”
赵麟冷笑一声道,“秦大人胆子很大嘛,竟然敢出这主意你怎么不拿自己作饵呢”
秦晖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干笑道“陛下说笑了,臣五大三粗的,就算扮女装,那采花大盗定也不愿多看一眼的。”
赵麟“呵,你是在拿宁大人的相貌说事吗”
秦晖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臣万万不敢”
赵麟“朕看就没你不敢的事”
“不过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你也是为了查案。只要你能将功补过,朕也不会重罚你。”
秦晖都快被这大棒加枣子弄懵了,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本以为得吃个大苦头,就以前大臣的遭遇来看,轻则杖责,重则罢免,也不能怪他太怂,毕竟暴君的名声远扬,天子一怒,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赵麟与秦晖如此如此说了一番,秦晖才恍然大悟,原来天子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宁大人,不禁暗暗咂舌,心道这宁大人的大腿还得抱好才行啊,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宁大人。
如此过了几日,每日只要有姜小冬的戏,宁殊都会去听,他们觉得这采花大盗定该也摸出规律了,若是有贼心,应该便会不久就来下手。当然,秦晖自己觉得采花大盗是不可能不上钩的。
这天,姜小冬的戏在晚上,宁殊听完后夜已经很深了。若是寻常女子,定不会这么晚才回去,尤其在采花大盗一案弄得人心惶惶的时候。
宁殊坐在马车上,觉得自己会不会演得太过了,若真是他远房还未出阁的表妹,日日到鸣月楼听戏就罢了,这么月黑风高的,也敢出来浪,是真不把自己名节当回事了么。不需要怎么费脑子,正常人都能看出其中蹊跷了。
他想着,若是采花大盗再不出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