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待小殊的心意,天地可鉴,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朕都和从前一样。”
方才那句话,宁殊已经鼓足了勇气,再多的他也没法说了,如果让赵麟知道他不是原来的宁殊,却占据了原身的身体,他觉得赵麟一定会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好让原身能够回来。
但原身本就身子弱,再加愁肠百结,早就身陨,自是回不来了,他又如何再给赵麟还一个原身。
想及此,宁殊觉得自己真傻,傻得都看不清,仿若身在一场梦中,以为赵麟那番真心都是为他,让他也不禁如晚风中的花枝,因风而摇曳。但赵麟这番真心,不仅不是对他,反倒如果让他知道真相,赵麟第一个想杀的人怕就是他。
不仅毫无情意,反倒只有因原身而起的仇怨。
想明白后,宁殊觉得自己心像是坠了一颗千斤石,直直拉着他往湖底坠,仿佛要窒息一般。
赵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脸色好像忽然变苍白了,不禁心慌地抱住他,软声道,“今夜折腾的太晚了,你别想太多了,靠在朕怀里休息会吧。”
宁殊没有力气拒绝,但心里已毫无涟漪,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赵麟又低声喃喃道,“朕也觉得小殊近来变了,不过变得更可爱了,也更愿意亲近朕了。”
“朕还蛮高兴的。”
“小殊并没有变,你还是那么好看,就算是西子也不及你一分,还是那么才华横溢,就算是宋玉在世怕也要自愧不如,你是汝阳侯世子,是朕钦点的大理寺卿,不知道京城有多少男女对你趋之若鹜,朕都不想把你放出去了,只想把你关起来,让朕一个人看到。”
“更重要的是,你还是你,像年少的你那样善良,只要是你认为对的事情,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你都会坚持,比朕还要厉害呢。”
宁殊早已累极,靠在赵麟怀里后很快就迷迷糊糊,即使心中千思百转,身体却异常地诚实,因而也只迷迷糊糊知道赵麟说了许多话,却也不知道他说了啥。
当然如果知道,现在的他也只会觉得,赵麟觉得的这些优点,都是原身的优点,与他干系也并不是很大,他看到是原身而不是他。至于什么与全天下为敌,他才没有这么勇敢,原身恐怕是有这样的勇气的,毕竟就算是帝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他可没这样的底气。
回府后,赵麟还想像昨天一样留下来,被宁殊毫不犹豫、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他不想让自己在错觉里面越陷越深,他便得对赵麟狠点,也是对自己狠点。
次日,宁殊没有去大理寺,而是去了五狱司衙门。
五狱司衙门离西市很近,周围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天地南北往来行商众多,亦是三教九流聚居之处,实乃鱼龙混杂之地,纷争自然也多。五狱司衙门设在此处倒也方便,这里官司多,便大多也能就近办了。
大理寺执掌五狱司,因而宁殊也是五狱司的长官了,这里许多衙役都只知其人,还没见过这位京城人尽皆知的上司,不禁颇为好奇。
宁殊本是寻秦晖商量采花大盗一案,但因是头回来,五狱司司正和手下有头有脸的捕快,全整整齐齐地来与他见了礼。当然,这些人大多都是好奇,见了后更是觉得名不虚传,就宁大人这美貌、这风采,难怪陛下都给迷得晕头转向。各个心里暗道,哎呀,这样的人来给他们做长官,走出去真是倍有面啊。
一番寒暄过后,其他人都各干各的去了,宁殊与秦晖说了昨夜他就拿定的主意,“昨晚我们问到这红莲印记应该是火云教右护法的标记,但火云教行事乖张、行踪诡秘,此案若不尽快了结,恐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