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早晨定是昏了头了,竟会因为昨夜的梦神惘惆怅,稀里糊涂写了这么几句桃花诗。他怎么知道赵麟会守在这等他,偏还好巧不巧被看到了,都要臊得简直只想往地里钻了。
赵麟还在想着他的四句桃花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美,一股酥酥麻麻的滋味窜上心头,让他有些心痒难耐,还有些喜不自禁。
这桃花树下桃花酿,不就是昨晚月下对饮之事么,这桃花梦里桃花人,桃花人,小殊,小殊,桃花人,怎么想怎么妙哉,小殊妙,桃花人也妙,小殊就是他梦里的桃花人,只是不知道小殊做了什么桃花梦,是否与他做的一般的桃花梦。
其实以前宁殊对他冷淡疏离,他对宁殊也多是抱着高山仰止、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态,别说什么桃花梦了,就觉得往宁殊身上想那档子事都是罪过,可谓是真真的白月光,纯洁无瑕的很。
但是昨晚不知为何,兴许是喝了许多桃花酒,又兴许是小殊近来态度转变太多,对他总有些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亲近和依赖,小殊对他而言不再是那触不可及的白月光,真的就变成了他梦里的桃花人,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昨晚梦里他梦到了对小殊做许多不可描述之事,破天荒头一回,醒来是又心虚又心喜,白日里上朝处理奏折都是恍恍惚惚,总忍不住回味梦里的滋味。
想着哪天小殊若真是让他弄上一回,那他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心甘了
他本来中午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宁殊,结果接到消息宁殊去了扶风。好不容易捱啊捱,手头政务都面前处理完了,天才黑就出宫到了宁殊的院子等他,恁是等了许久。
但是等了许久,他就美了多久。拿着这桃花诗,瞧着宁殊清隽的字体,想到昨晚月色下喝醉的宁殊,又想着昨夜梦里的情景,真真是桃花梦里桃花人,再熨帖不过了。
只是后面两句“一醉不知经年事,偏却痴傻笑红尘”总觉得有点悲了些,他不怎么喜欢。不过这也压根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所以这时候,宁殊恼羞成怒将纸张揉成团扔出窗外,他自然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还觉得小殊怎么这么可爱。
他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宁殊道,“小殊,你是害羞了吗”害羞了也很可爱,但他没敢说出来。
宁殊被气得头晕,身子不由晃了一下。
赵麟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住他,责怪自己道,“是朕不好,不该与你开玩笑。”
“朕、朕只是觉得,嗯,小殊诗写得真好,字也好看,就这么扔了怪可惜了,绝对没有多想。”
宁殊倒不是真被赵麟气倒了,只是奔波了一日,身子有点吃不消,再加上被赵麟发现他写的诗,一时气血上涌,才觉得晕眩得厉害,压根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也完全动都不能动,稍微动一下,就觉得天旋地转,要缓好久才行。
他摆摆手,声气微弱道,“陛下别说话了,臣晕得厉害。”
赵麟立马动都不敢动,又心疼又心慌,知道他犯起眩晕症起来,说话也不能、动也不能,都会难受,上次去颍州府路上他便见识过一回,自是再小心翼翼不过。
回宫后召过太医,只是那群庸医说这眩晕之症不能根治,只能慢慢调养,将身子骨养起来才行,气得赵麟又将那群太医罚俸三个月,道都是一群庸医。
本来按照他的习惯,该各杖责三十大板,但自上次宁殊见过柳妃被杖责后血糊糊的模样,便告诉他不喜欢这样,后来他便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打板子了。再后来,他发现,罚俸禄好像比打板子更好用,大多数人更心疼自己那点银钱。
宁殊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