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的院子在东边,汝阳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院子自也是相当大,有流水环廊湖泊,有亭台楼阁假山,茂林修竹、花妍鱼跃,倒是自成一格,算是汝阳侯府里最好的院子了。
汝阳侯的小妾们住在西边的院子。自打宁殊母亲去逝后,汝阳侯更是无人约束了,那娇娇滴滴的小娘子一个一个往家里抬还觉不够,时不时还要游荡在秦楼楚馆之间。
整个汝阳侯府在京城的王公贵族阶层里就是一个笑话,所以原身对自身的行事名节就越发看重,不想如汝阳侯一般沦为别人的笑柄。
只是没想到,他不愿就山、山却来就他,天子对他的迷恋京城谁人不知,这下也没人管他是不是有状元之才了,世人的眼光都放在了他的姿色以及他和天子的风流逸事里,让他无一刻不负重前行。
宁殊倒有些同情起原身来,不过又觉得这人就是因为活在世人的眼光里,才活得这么累。这么好的条件,长得好、出身好还有才,不愁钱不愁权不愁名,放现代就是一妥妥赢在的人生赢家,搁他身上做梦都要笑醒了。
不过他也有他自己的烦恼,现在这些好事都搁他身上了,但他这小命不还都捏在系统手里,非得让他出卖色相赚取圣贤值才能保命,想起来也好不到哪去。
宁殊住的院子叫晴芜院,回廊上挂着昏黄的灯笼,一个小厮等在门前昏昏欲睡。他到了近前,轻轻敲了一下小厮脑袋,“你身体不是还没好利索吗困了就去睡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小厮猛地栽了一下醒过来,抬起头瞧见宁殊,高兴道,“少爷,你回来啦”小厮叫来宝,自小跟在宁殊身边的,一副圆眼圆脸的模样,看着还有几分伶俐可爱,也就十六七岁,比宁殊还小个两岁多。
上次为了宁殊顶撞了暴君,被打了三十板子,休养了半个多月都没好利索,所以近来都是小张公公跟在他身边。
不过,现在穿过来的是宁殊了,也没让人伺候的习惯,感觉让人小孩搁这里打瞌睡也太不人道了。今天发生了一兜篓子事,他穿到了书里的世界,变成了书里的宁殊,偏偏他还有原身的记忆,可能他要好久才能缓过来了。
来宝也没听他话回去休息,在他跟前跑前跑后地伺,做得一派自然,等宁殊反应过来后,更衣、洗漱、研墨之类,都一一被安排妥当了。
宁殊心内不由感叹道,果然由俭入奢易啊。
来宝坐在他身边跪在席子上,一边认真研墨一边问道,“少爷,那暴君今天又欺负你没”
“你以后可别信张来福那个小混蛋,他就是暴君身边的一条走狗。”
那横眉怒目生气的模样倒是有些鲜活,在他面前说话也有些肆无忌惮,看来和宁殊主仆关系是的确很不错了。
但是上次也是因为这般口无遮拦惹了祸事,宁殊不由瞥了他一眼,叮嘱道,“别暴君暴君的叫,这样藐无尊上,还嫌吃的苦头不够吗”
来宝鼓起脸,不满道,“本来就是暴君,还不能让人叫咯”
宁殊责怪道,“吃了苦头还不长记性”
来宝吐了吐舌头,“少爷晓得啦,来宝以后会注意的。”
“听说少爷做了大理寺卿今日去大理寺上值可觉得好玩”
宁殊瞧他一脸烂漫,好笑道,“大理寺就是审问犯人的地方,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
“你啊,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时间多认几个字才是正理。”
来宝听到读书就苦起了脸,不过想着自家少爷都是状元了,他是少爷身边的奴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