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离去,撩开布幔的时候,又听见他急急地叫住我“等等。”
我回头看他,他非常迟疑地说道“你还是留下吧。”
“好。”我点了点头,隔着布幔对外头的鼠仙说道“可否请鼠仙伯伯暂且回避”
鼠仙也犹豫了片刻,问道“恩主”
“你且去吃杯茶吧。”那女子好像平静下来了,冷静地对鼠仙说。
“彦佑还在湖边吹风呢,伯伯可愿去与他一同赏湖”我开口说。
“好。”
等她招呼我们坐下来,我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她。
只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岁,肤光胜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高耸的鼻梁,一对黑眉,眼睛大而亮却有些佯作镇定的心虚。耳上延伸着鱼鳍,水族特性十分明显。一边的脸颊旁长发遮掩着,依稀可以看出些伤痕。
在我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润玉,还不忘分神过来打量我。
“喝茶。”她招呼我们,“不知我这洞庭湖可是出了何事竟劳烦大殿与天妃驾临”
“并无大事,只是洞庭君御下有道,管辖区内守备森严,故有此一探。”我看润玉还在发呆,便开口道,“不知洞庭君如何称呼”
“仙上不正唤我洞庭君吗”
“洞庭君只是称号,不知仙上姓什名谁”
“我”她动了几下唇部,没有说话。
这娘俩还真是一个模样,总是欲言又止。
“这里以前唤笠泽,为何现在换成云梦泽了”润玉突然说道。
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这里并不是笠泽,笠泽处于太湖,当年”说到一半又停了。你们俩真是急死急性子了。好在我耐心足够。我悠悠然地开始反客为主冲茶,神神在地旁观他们你看我我看你。
“当年太湖大火,湖底一切毁于一旦,龙鱼族覆灭。可以在水底燃烧一切,这可不是普通的火。”我一边洗壶一边说道。
她抬眼讶异地看了下我。润玉也沉静地看了我一眼。
“不知洞庭君可否为我们解惑比如润玉身上的逆鳞之伤”
她突然像控制不住一样掩面哭泣起来,润玉也像是忘情一样叫了一声“娘”
“我不是你娘”她失声叫道,“你娘早已死在笠泽那场大火里了。”
我握住了润玉的手,密音传声问道“你全部记起来了吗你百分之百确定她是你娘”
他点了点头。
我转过头来对她说“洞庭君何须如此着急反驳,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有什么苦衷何不坦言相告,润玉作为当事人有权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况他身上的伤,我想没人比洞庭君更清楚的了。”
“我”她泣不成声。
我看着她掩面哭泣的模样,发现她真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可自拔,润玉好像也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我开始打量整间屋子。
“大殿乃天帝天后长子,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已死之人”
“天后非我生母,所以她才想方设法想把我牢牢控制在手中。在这几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自己的生母。”
“你是龙鱼族”我摸着自己的耳朵和后脑示意他们,“龙鱼族覆灭可是天后所为你想复仇此事与天帝有关因为润玉是天帝之子所以你迁怒于他”
“不是”她情绪激动地尖叫道,“我怎会伤害他,他是我儿子”
“母亲。”润玉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俩这么激动,我心中除了对始作俑者的偏见外没有其他情绪,还真是置身事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