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如柳姨娘,有些不安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比了比噤声的手势,在他们三个人害怕的表情下说“无妨,万事有我。不用担心。”
尽管我如此说,他们好像还是提心吊胆,这也是人之常情,无论是谁,突逢变故总是让人分外担忧,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我把他们送到城外一处山庄后,让人带他们下去梳洗休息,才打开放在身上的信件。
里面父亲说大厦将倾,他本应誓死追随,但到底私心作祟,还是希望能为厉家留下一丝血脉,遂让我带生母和弟妹离开金陵,走得越远越好。他知道我平日私下似乎有自己的小金库,料想我带着他们也能好好活下去,遂让我以后能好好照料他们并且为厉家开枝散叶。
我嘴角一撇,心想开枝散叶你就不要想靠我了,还是依仗那对弟妹吧。
我在那里和他们三人住了几周,发现生活并没有比过去更辛苦,甚至可以说更好后,两个孩子就恢复了活力,娘亲也重新展颜。我看他们适应好后,就跟他们嘱咐一番,又返回金陵城一探。
各个藩王蠢蠢欲动,现在金陵城就像是被放在放大镜底下似的,只差一点火星就可以燎原。这一点火星已从前夜燃起,四皇子逼宫,皇上和太子身死,作为太子一系的父亲过几日大概就要被清算了。我打算就在这之前把他们捞出来,不然不知道新帝会做什么。
我一入金陵就发现这里已经戒严了,有入无出,幸好靠着对金陵的熟悉走小路避过守卫到了厉府,所有人都惶惶不安。嫡母,弟弟和其他姨娘,弟弟妹妹都在正厅坐着,没有人开口说话。我转了一圈发现父亲不在,便往皇宫过去,但那里戒备森严,要进去大概要费很多功夫,我在外围观察了一下发现果然现在比平日兵力更重。正打算原路返还的时候,一堆官员被禁军压着走了出来,直接在皇宫外围的庭院停了下来,齐齐跪了下去。
皇宫外的人并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地方正在发生什么。我悬在屋檐下,决定还是去看看。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我看了看那正在说话的男子,带的是皇帝的卫冕,这是逼宫成功的四皇子吗
“说父皇的私库在哪里”他又问道。
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臣说“四皇子怎么会觉得我们会知道陛下的私库在哪里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逆贼,你得位不正,必将不得”
老臣的话还没说完,那四皇子就一刀砍了他的头,血溅到他的脸上,映着他疯狂的眼神,我觉得他好像精神不大正常的样子。
我看见那老爹跪在那中间,四皇子一个个问过去,一言不合就砍人家脑袋,实在是太血腥了,我生理上有些反胃。
我正打算制造混乱救下父亲,大概是血缘羁绊,他刚好一错眼看到了我,没等四皇子砍菜瓜一样砍到他,他突然就起身高喊“吾等愿追随先帝,不愿为苟活而认贼做主。”说完就触柱而死。
你我都被他这么一整整蒙逼了,脑筋要不要这么死板还没等我哀悼一下刚自杀成功的老父,就看到一队禁军匆匆赶来,对四皇子耳语了一下,他突然开心得笑了一下。
我不由得警惕起来,神经病一旦发笑,感觉非常不妙。
厉府我尽量注意不要暴露,原路返回厉府,果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我又往听音阁赶去,除了一部分已经转移的手下,还有一些留守在这里。
“主子,”秋嫣福了下说道,“厉家人都被抓起来了,和其他大臣的家眷一起关在牢里。”
“可知下一步”我下摆一甩大马金刀地坐下了。
她犹豫了一下说“男子于明日斩首,女子充官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