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最后回头的时候还看到了,站在通明的落地窗前的少年在向她挥手。
再转回头去,她看到了窗外,有人在看那位少年。
一身黑衣的映衬下,那个人的脸色似乎格外苍白。
他脖子上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以至于红了一片。
或许是出于职业病的缘故,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眸光昏沉,而阳光又来得过于明亮,两相衬托下,以至于显得有些病态的意味。
只见那身形瘦长,肩披大衣的男性以食指抵住唇,示意她要安静。
盛夏烈日炎炎,而阳光下,她却无端浑身发冷。
“――立夏君。”执事革命的店老板是个有着温和笑容的人,“给,这是你这段时间的薪水。”
“客人们对立夏君的反应非常好,有不少客人为你回头再来。”见立夏接过他这段时间劳动的报酬后,老板趁热打铁道“要不要考虑继续短期兼职,或者长期”
立夏接过店老板发给他的薪水,并且笑着拒绝了继续在店里做兼职执事的邀请。
他果然还是不太适应应对很多客人,每一次打工都把脸笑到有些僵硬,当打工时间结束后就像重获新生一样。
立夏翻了翻手中薄薄的几张钱币,决定之后还是去找一份类似后厨帮工的工作。
虽然薪水可能远不如执事咖啡屋这类角色扮演的侍应生来得高,却要悠闲上不少。
店老板笑笑,只是对他说“那么,这里随时欢迎立夏君回来。”
于是,少年也笑着向他挥手道别“再见。”
踏出店门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热浪取代了空调带来的凉爽。
可以看到路面上方,蒸腾到近乎扭曲的空气。
热浪模糊他的脸颊,少年在这热到融化的温度里,注视着那张面额最大的钱币,眼角划下一滴眼泪。
立夏口中呢喃出几个模糊到连他自己都无法听清的字节后,他影子中有黑炎的手探出,悄悄勾上了少年的尾指。
天空哭了。
有人脸色难看到近乎可怕,转身离去。
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揉了揉眼睛,向着未来前进。
一万日元上没有福泽谕吉,而他的现任监护人名为,福泽谕吉。
立夏终于还是无法再欺骗自己。
无法再强行忽视,那些和自己的常识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但是就算这样,该进行的行程,依旧要进行。
该走的路,依然还要走下去。
“――夏目”
少年的呼喊由远及近。
立夏有些气喘的停在了浅茶色短发的少年跟前,“这个,给你。”
夏目接过礼物袋,打开后看到了里面的烟火棒。
8月15日是夏日祭。
祭典上会有红线金描的狐狸面具,有游走过街的花车,有绚烂极致的烟火。
却唯独没有夏目贵志。
但是
“我果然还是想让夏目也看看祭典的烟火。”他目光投向浅茶色发的少年时,是温和的,“但是时间这么赶的话,之后应该会很忙吧”
立夏用胳膊肘戳了戳呆呼呼的夏目“祭典没法看到,烟火也只有低配版啦。”
“嗯。”夏目笑了,很浅却温柔的笑容。
―
他问,我们是不是朋友我说是。
夏目说他要离开了,我说好。
最后,我只能目送他的背影。
干巴巴地说出一句,一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