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们,已经在催促我进行登基大典了。”
太后看着这样孩子气的苏夭,她都快想不起来,上一次她跟自己撒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自打被立为太女后,她一开始还会哭着跟自己抱怨,后来,就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行事举止也越发克制疏离。
太后一时心疼与内疚的感情在内心撕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向以前一样,轻轻的抚摸她的发髻。
又想起,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先帝时常会在自己宫里,念叨着的前朝的那些个大臣。
“你们都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将所有下人都赶了出去。
一旁的芳姑姑知道她们有要事相谈,也退了下去。而后,守在门口,以防有心人偷听。
等到所有人退下,太后想了想,挑出几个她影响深刻的大臣说了一说“你父皇生前,倒是常跟我念叨着,裴太傅是个忠心的,你父皇选他来教导你,自是对他的能力和忠心都极为信任,凡事你有拿不定的,多听听他的。”
“孟相哎”如今提起这个人,太后也感到叹息“年少有为,且孟家书香世家,家风极好,你父皇之前挑选他作为驸马,而后又早早令其拜相,又钦点为辅政大臣,他自然是可信的。”
言语中,仍然能感觉到太后对此人的遗憾。
她不是不知道她的女儿跟如今的孟相之间的瓜葛,然而,她还是公主时,驸马如何出色都不为过,成为皇帝后,种种禁锢都多了起来。
后宫与前朝,起码在表面上,是注定要泾渭分明的。
比起皇夫这一虚名,显然孟子赫的才能在朝堂上更有发挥。
苏夭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也理解孟子赫的取舍,他对原主并非无意,但绝比不上心中的理想抱负。
故而苏夭对他,也并没有被舍弃的那股不甘与怨恨。原主身为帝王,不说天赋如何,起码勤勤恳恳,其最大的弊端,就是前十几年养成的后宫内院思维。
太后看不到苏夭的情绪变化,生怕勾起女儿的心思,不敢关于他再多讨论,赶紧转换了话题“至于李家和王家,你父皇对他们的颇有微词,但既然你父皇让其辅佐你,其能力也是在的,但如何牵扯他们,稳定朝堂,便是你要学的了。”
本来只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前朝之人与后宫有联系,不想还有意外之喜。
苏夭听着她对四位辅政大臣的评价,几乎是将原主后来面对的他们的所作所为,做了精准的概括。
可不就是在王、李两家出了差错,才使得朝堂不稳,家国破碎。
而相比之下,面对王家的不臣之心,李家这种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倒是好解决,利用得当,不失为一个后招。
想来之前,还是原主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与太傅、孟家离了心,又对驻守边关的林氏一族起了疑心,才促进了最后的悲剧。
苏夭在苏醒之后,便已梳理过一番朝堂局势,两人的结论几乎一致。
无论太后是自己明白,还是之前先帝跟她说过,但是,只要她清楚这些人的面目,不被别人迷惑,起码后宫这一块不用怕出差错。
“我明白了,谢谢母后。”苏夭是真心舒心了几分。
太后看着她如今这个样子,也是放心不下,她的心里坚定了几分,说道“如今这后宫,也只剩我们几个老人了,翻不起什么风浪,母后都给你盯着呢。只是前朝的事,只有靠你自己了。”
苏夭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让太后对她放心不下,心里多了几分牵挂,倒是不像前世,早早的就去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