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说。”
“上弦之二用血鬼术时,是用手里的武器。”
胡蝶忍面带微笑听着两位的对话,似乎渐渐习惯看他们这么相处呢。
然而下一秒,神见接续的话,令她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甚至顷刻间杀意满溢。
“我记得,是锋利的对扇。”
“他他是不是头上像泼了血、”
话音刚落,胡蝶忍咬牙追问道。
前一刻的温柔笑靥豁然消失,余下唯有杀意与憎恶仿佛渗入骨髓的藤花毒。
追问霎间止住,胡蝶忍喘着粗气。她稍稍定睛一看,很清楚地明白神见被着实吓到。
不行。冷静下来。她拼命跟自己说,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没法控制情绪,不够冷静。
更何况胡蝶忍低着头克制住,稍稍抬眼看向神见。眼前的她,与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如果她不是鬼、
这一想法刚在脑中浮现,胡蝶忍暗自摇摇头。
她努力回以微笑,尽管搭在双膝上的手不由得握紧。
“神见小姐先去找小澄她们做机能恢复训练吧。”
“我、我知道了。”
神见没敢多问,得到炼狱先生的点头同意后,起身向二位行礼致意,这才离开。
胡蝶忍很清楚自己的情绪还未完全克制住,双肩起伏得明显,呼吸混乱到让她咬咬牙。
回忆着姐姐香奈惠的身影,其临终前的只字片语,胡蝶忍勉强稳住呼吸。她没有抬头,她知道炼狱先生留下来陪着她,开口打破沉默时歉意满盈。
“对不起,炼狱先生我不够冷静和成熟,作为柱不应如此、”
“胡蝶并没有错,无需道歉。”
他真是,非常温柔的人啊。她不止一次得到过他的鼓励和开导。
像是火炎一般的存在,既温暖着别人,也为其指引方向照亮前方。
胡蝶忍稍稍放轻语调,声音如同隐没在皎洁月色中的萤火稍纵即逝。
“炼狱先生,相信她所说的话吗。关于那封信”
炼狱明了此话提及为何,指的是神见之前那封算不上遗书的信。
信中她说到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他们都活下来有着普通幸福的世界。
胡蝶忍垂下眼睑,眸中流淌过吉光片羽,她走到今天经历过的种种。
“姐姐一直希望能和鬼和睦相处,那是她的梦想,我自当继承。她说过喜欢我的笑容,所以我保持着笑靥以对。可我知道,我内心最深处,仍存在着无法消除对鬼的厌恶感。”
鬼总是在说谎,为了自保食人,放任本能杀戮。
根本就没把失去生命的痛苦,失去至亲的绝望,对那些眼泪熟视无睹,甚至以此为乐。
胡蝶忍的敌意和厌恶,是对鬼这一存在。
那并非针对神见本身,炼狱一直很清楚这点。
轻轻落在头上的碰触,顷刻间把胡蝶忍从越发复杂的情绪中带出。
她愣了愣抬头看过去,炼狱先生伸手摩挲着她额前的碎发。比起长辈,更像是给予她类似长兄的关怀和理解。
有那么一瞬,胡蝶忍有冲动想哭出来。
他亦明白她情绪失控的缘由,毕竟她刚得知,神见遇到的上弦之二,正是四年前杀了她姐姐香奈惠的凶手。但是她克制住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哪怕她对鬼再怎样厌恶,哪怕这一厌恶感令她曾对神见不信任,可她又怎么责备神见。这根本与那孩子无关。
换作是她自己,听到自己没能除去杀害队士的恶鬼,肯定会不甘心到极致,自责到无助更是自然。
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