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华退到一边观望他们俩。虽然两者剑拔弩张,说的话却是关于合作。
“得拜托你保护藤华小姐安全离开。”
“用不着你说。鬼杀队一向保护平民。”
“那就好。亏我担心你会对女孩子动手。”
“少给我得意。别以为受伤无所谓我就不揍你。”
“你真的完全不解风情。难得我穿得这么好看。”
“哼。得了吧。就你这小鬼。”
“我怎么了那你说说看,哪里不好看了真是”
神见鼓起脸不满地甩甩振袖。但因为这十二单太重,她没举多少下就累得双手垂地。
也许是在消耗体力,抑或潜进来后神经一直紧绷,她豁然警觉起来,对某种熟悉的气味。
不会错这种会让她瞬间停住然后心脏咚咚咚响的味道。
她偷偷地瞥过去一眼,恰好看到不死川实弥抬起手。
该不会她心里暗叫不妙,然而这次没看到他举刀抵在手臂上。
刚松了一口气,翩然瞄到他把指尖抵在齿间,面不改色地咬破指头。
来了、稀血的味道。
神见赶紧往一边扭头不敢看他。
心里腾地空了一片,她这才纳闷他这是要干嘛。
“喂。”
“唔别过来”
“少废话给我喝下去。”
半眯着眼睛瞥了他一下,神见咬紧下唇为难地看他。
不死川实弥一脸不爽,渗血的指尖凑到她眼前,声线压低了些。
“连基本的战斗技巧都没有,要是打起来血不够,你以为能拖多久。”
“我我又不是只想着拖时间、”
“能做到这点就该庆幸了,蠢货。”
“我觉得我现在就该豁出去揍你一顿。”
“凭你哼。”
妈的好气。神见在心里口吐芬芳。
算了算了,让藤华小姐安全离开这要紧,别跟他这暴躁风柱一般见识。
神见深呼吸一口气,前倾身子凑过去,乖乖把他在指尖咬出口子渗出的稀血喝下。
事实上因为渗出的血量很少,到底也只是舔去。
她不自觉地伸手抓住的手背,掌心与五指将其轻裹其中。温热的舌像是小动物撒娇那样轻舔他渗血的指尖,湿润感交织在隐隐的血味里。她顺势偏侧着头,稍稍抿起嘴时担心会惹他不快,又乖乖地松开,以舌苔描摹着他的指节的起伏,与长年握刀留下的茧的粗糙。
啊、牙碰到了。她心里一惊,默默地往后退。
待读到他将手抽回去的意思,她松开力道,低下头不敢看他。
“走了。”
听到他留下二字,好一会她才抬头,目送他们离开。
即使知道他不会看到甚至不会留意,她依然满是感激地颔首弯腰行李致谢。
神见凝望着门外的光一点点暗却下来。
之后侍女进来给她披上红色轻纱,与她所穿的十二单呼应相似的颜色。
驾笼装饰得仿佛神舆。也是。这场献祭就是为了让所谓的教主出现,拯救剩下没有死于那场婚礼的亲族。是将全族的怨恨集于一人,还是以一人换得全族人幸存下去呢。
注意到盘旋在天空的鸦鸣,鎹鸦万寿郎先生应该给炼狱先生传达信息,告之了献祭地点,以及她成功和藤华对调身份这事。
侍女过来扶着她走出房间时,她能听到围观的人在议论纷纷,甚至在责备唾骂。
神见停顿片刻,如果站在这里的是藤华,她该是什么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