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地往上瞄了一眼,炼狱先生就这么挨着她头顶不远处熟睡。散开的金发呼应点缀在发梢的鲜红,他睡着时看上去真像小孩子,不过要说的话,现在的炼狱先生应该也只有二十岁出头和炼狱老师的年龄也是对应的吧。
联想像是滴落的墨汁,在空白的脑中蔓延开黑色的痕迹,把那些隐喻的未说明的一切连接在一起。
她其实醒过来一次,回到了学园那边的世界。
睁眼一看是下午两三点,所以说她从周六晚上一直睡到周日下午吗。肚子饿得不行,她起床洗漱吃了点东西。没什么食欲,随便煮了点意面填饱肚子。出门去看信箱依旧是空的,以前医生出差,由于时差和所在地,再怎样都会给她写信。毕竟电话之类的,两人的时间不一定能凑得上。
这次去了两个月有多,音讯全无。半点消息都没有。
圣诞节她已经不奢望了,但至少让她知道,她可以和他一起迎来新年。
不行不行。医生都够忙了,才会没空给她消息。
她就该乖乖呆在家里等他消息啊。别再添乱让他困扰才是。
反正下周三就得期末考,周五拿了成绩就放假过平安夜。作为学生的她最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吧。至于鬼杀队那边,每天这样子睡了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的缘故,她醒来总觉得有些累。
在鬼杀队那边入睡,这是第二次没有立刻回到学园这边的世界。
而这两次,都和梦里见到的缘一先生有关。
咬了咬叉子,她若有所思。梦里和缘一先生他们在一起的,并不是她。
即使名字一样,同为神见道有伽。
她现在才真正去想,在她的意识到鬼杀队那边前,身为鬼的她的身体里,究竟是谁。也是有够后知后觉了。
就像炼狱先生和炼狱老师对应,不死川老师也好,玄弥炭治郎祢豆子善逸伊之助胡蝶忍也罢,他们都一一对应学院这边神见认识的人。
那么,放在她身上呢。
那段记忆里和缘一先生接触的,是鬼杀队世界里的神见道有伽。
即是说,那是她的对应面。
而那个有伽,与鬼舞辻无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神见自己就默默腹诽过鬼舞辻无惨和神见道有伽,这两名字也太过对仗工整了吧。
说起来,辻这个字有歧路、岔道的意思,刚好和神见道的道能对应。
但是神见最初对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是真的没一点印象。她还吐槽说这名字太中二。
这么说,如果再次进入那边的有伽的记忆,说不定她能得到更多关于鬼舞辻的信息
这样的话,她多多少少能帮到鬼杀队吧。毕竟听说鬼舞辻躲藏逃跑技术是真的厉害,难怪千年之久都没给消灭。
思绪夹杂混乱的记忆变得理不清,她停顿片刻,看着玻璃圆桌上映出自己的模样。
头发蓬乱,不修边幅,穿着件毛绒绒的睡衣晃了一天。
有够糟糕的。她往嘴里塞意面,对这样的自己不满地哼了一声。
豁然想到什么,她似乎找到在鬼杀对那边可以睡久一些的理由。
先把期末考试大魔王应付过去再说。这么一想,她赶紧拿起书本边吃边复习。
她把叉子扔到没吃多少的意面上,哐当一声,金属往玻璃桌摔去。
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她加重的呼吸,她抬起双脚踩在椅子边缘,把脸枕在交叠的双臂间蜷缩身子。
梦境的最后,那些攀爬过身体并游走其上的感觉,再次翻涌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