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先生的话,那边的深红如何。”
“不是给我”
“诶”
缘一停顿好一会,有伽耐心地等他回话。
他被盯着看实在是没办法,难为情低下头。
好一会她总算放过他,开口问道。
“给孩子的”
“嗯。”
“缘一先生是位好父亲呢。”
“那,能帮我看看哪种比较好吗。”
“当然缘一先生相信我的话。”
“嗯。我相信你。”
他的笑靥恬静柔和,她凝望着,悬着的心不由得放下。
不管在于周遭都是人类,还是因自己到底是怪物。
我清楚你并非人类。
那天她问他为何把她带回来,缘一如此回应,一如既往地平静沉稳。
有伽感觉不到丝毫的起伏,连那些本会有警惕和戒备亦无处可寻。
“即使像我被唤作不祥之子,也能在母亲和兄长的关怀下长大。确实有所失去,但我能遇到歌,这十年,每日未曾不如奇迹般美好平和。抱歉,我无法像他们爱我那样给你什么,但我做不到对你坐视不管。”
凝望着弦月,皎洁月色倾洒而下,缘一看上去整个人柔和不少。
有伽倚靠门板凝望着他,眸中映出他静默着守在熟睡的歌的身边。
不被祝福的出生,被视作不祥的降生,继国缘一比谁都清楚这种疏远到近乎抛弃的感觉。想必,也比谁都明了,那种得到珍惜与重视的暖意与温柔。
有伽后来想起这时,没有一次不这样想如果这时候告诉他,该有多好。
缘一先生,我能感受到你给我的温暖。
不要说自己无法做到什么。不要道歉。
是我该对你说谢谢才对啊。
布料拂过的细琐,在偶尔响起的谈话声与脚步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有伽回过神来看向缘一,他正帮忙带着婴孩的摊主把布料搬出来。歌说过缘一尽管话少安静,但总是很乐意主动去帮别人。也正因如此,这些年下山置买东西,不少人见到缘一都会微笑以对。这时缘一都会往歌的身旁凑过去些,牵着她的手,看着应该是难为情呢。
摊主是位上了年纪的妇女,面相温柔友善,哄着婴孩之余连连给缘一道谢。问及歌的情况,缘一如实回答说临盆在即,摊主赶忙给他找产婆这事提点提点,还让缘一抱抱她的孩子,好提前体会做父亲的感觉。
缘一显然手忙脚乱起来,好几次摊主让他放心尽管抱住,他都摇头表示没抱好怕摔着。
有伽站在原地,看得出神。
直到婴孩伸出胖胖的小手,抓了抓她颊边垂下的发丝。
那是出生的生命,拥有着即使未知亦希望其美好的未来。
红扑扑的脸颊,不过指节大小的手,易碎却有着无限可能。
“啊抱歉不可以这样哦。”
“没事吧。会疼吗。”
摊主赶紧过来让婴孩放手,缘一上前问有伽如何。
有伽这才回过神,摇摇头说不要紧。
“那,回去吧。”
缘一稍稍颔首,垂目凝望而来,笑靥如轻柔落在颊边的暖阳。
她想,这阴云连雨的天空找不到太阳的踪迹,那他定是烈日。
回到家时,有伽认真地听怎么做衣服,歌一边教她,她边听着边动手。
之前歌那件粉色花纹的浴衣,是缘一第一次送她的。她用剩余的布料给缘一做了个布包,让他能把一直好好护着的短笛收好。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