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是个话很多的小姑娘,但是歌很听话缘一所说的,乖乖退回到屋里去。
看着缘一把蜷缩身子的女孩放下,歌赶紧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她身上,一边安抚缩成一团的她一边轻声问。
“受伤了吗我去拿药、”
话音刚落,歌垂下的和服衣袖被抓住,力道轻得稍纵即逝。
她低头一看,沿衣袖泛起的皱痕寻踪而去,看到抓着自己衣袖的指尖。缘一抬手捏住她的衣袖,另一边,伏在地上的女孩亦扯着她的衣袖。这是在阻止她吗。歌一时间搞不清楚这是为何,缘一担心她情有可原,但女孩受伤到这么重
这么想着,细琐声响在跟前泛起。犹如自伤疤的边缘剜开,又似勾着神经末梢倏尔挑起。
歌担忧地看向缘一,这么放着伤者不是办法。
然而缘一只是保持单膝跪地,沉默不语。
歌这时才恍然想起他那通透生物的能力,忙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伤口在恢复。很快。”
“诶”
歌循着他的话转头回望过去,刚刚女孩捂着脸还没完全遮住的烧伤,此时掌心底下已无迹可寻。烧灼的气味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味道弥散开。缘一向歌看了一眼,显然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这种气味没有引起身体上的排斥,缘一知道,这是他本能地在抗拒这些味道所能连接的存在。
强大的生命力却带着熔岩般的破坏感和吞噬感。
可最终,继国缘一还是让这个女孩留在家中。
只因他无法坐视一个将死之人就在眼前。
再晚一些赶回来,那阳光必然令她灰飞烟灭。
女孩看上去约莫十四岁,纤细到有些病态。缘一和歌虽已成婚且即将迎来新生命,但也不过十七出头。因此要说年龄差距倒也不多,不至于会有隔阂乃至鸿沟之类的。
她的右眼角和左肩胛处,都有类似于彼岸花的纹身。无叶之花的纹身仿佛自她眼角骨沿绽放,令人不由驻足屏息凝视。看着倚靠门边往外眺望的女孩,歌凑到缘一耳畔说,她看上去真的很美。缘一静默地看向女孩,她将额角靠着门板,阳光就这么挡在门外,在她跪坐并拢的膝盖稍前处止步。她像是贪婪地躲在黑影里,明知无望靠近光芒半分,依旧不肯罢休。
泛着绯红的刺青将花蕊点缀在她的眼角。花瓣向着眉梢额角反卷,仿佛将眼眸包裹簇拥在花蕊心中,似伤疤又似斑纹。她眨了眨眼,垂下双眸,终是放弃如此无望地追索。
不管靠得再近,多想去触及,那阳光依然是会顷刻夺去她生命的存在。
歌没多问女孩的伤怎么痊愈不见的,也许对歌来说,缘一能通透生物的能力让她见怪不怪了。她热心地让女孩留下来,就像七岁那年在田边第一次遇见缘一那样。
那时的歌,因为家人染上流行病都死去而感到孤独。本想到田边抓些蝌蚪回家。然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许久,直至太阳西沉,歌再次把木盆里的蝌蚪放回稻田里。
缘一问她,不把它们带回家了吗。
歌依旧背对着他,被迫离开家人的这些孩子太可怜了。
缘一凝望着她形单影只,轻声接续。
那我跟你回家吧。
歌回眸看过来,挂着泪花的双眼,于他而言像黑曜石那般美丽。
那时的缘一,何尝不是同样失去家人,孑然一身,了无去处。
他自出生就带着诡异的胎记,父亲曾要将他除去。若不是母亲竭尽全力留住他,恐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他的母亲是个温柔的人,每天虔诚地向神明祈祷世间再无战争。缘一到七岁之前都未曾开口说过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