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摇头要阻止。
那边,炼狱将掌心搭在肩胛上,再次俯瞰过来时,眸中火焰燃烧决意。
“既昭示由我保护你,亦是你答应我会珍惜自己。”
神见很清楚他祈愿所在,但她一直坚信他是她的底线,是她不会以獠牙利爪伤害人类的最重要的约束。最初提出要稀血解决食欲和补充体力,除了考虑到稀血的补充效果能抵一般的血数周甚至一个月之久,还因为她不想再给炼狱先生带来身体上的负担。
“本来作为担保人,就已接受为你血液补充这一项。”
她咬咬牙闭上双眼。可恶啊她就该猜到,所谓的担保得做到这种程度。可是就是不甘心,很不甘心。如果她不是鬼,如果不用依赖这些。可是说得再多假设,都给不了摆在面前的现实一点点意义。
自指尖手背传来的热度令她的视线跟随而去。神见凝望着炼狱轻握著她的手,指腹掌沿伤带着的茧的粗糙感,呼应着他裹住她的手的力道,让她无比安心。
他说“我想让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
约定好了。我们一起,挺起胸膛活下去。
最终,她迎着他眸中的柔光,那交织的火炎映照在她小小的身躯上。炼狱张开双手任由她钻入怀中,却也就此停下,没再用手碰触她半分。神见跪着往前挪了好些距离,他很随意地抬起双腿腾出足够的空间容纳她。
两人的身高差还是有的,她只能将掌心放在他肩上以此撑住身体。
因混乱而轻重不一的气息,随她把下颚抵在他肩胛时描摹着他的身躯。她停顿片刻,放在他肩上的指尖稍稍收紧。他能感受到她下定决心之际倾注的力道,微小却不容任何人质疑与动摇。
利齿埋入皮肉的那瞬间,炼狱会意地付之一笑。
萦绕在齿间的血腥与皮肉钻开的感觉,神见任由眼泪不争气滴落。
那天,她尝试去接纳自己,这个还不得不过分依赖他的存在。
她记不太清之后的事,太阳留下的烧伤需要一定的睡眠来恢复。
她只记得炼狱先生一直守着她,让她在身边安心地休息治愈伤口。
神见枕着炼狱的手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放松地睡下。
像是认错后得到些许谅解的小孩,然而她实际上表现得,也和外表看到的那样,还只是个少女。
他很少会这样休息,全当是给自己一个放松的契机吧。
炼狱稍稍转头过去,凝望着神见安然睡下的恬静侧颜。
想着应该不会吵醒她,他伸出手将指腹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右眼角上。
自从第一次见到她被太阳灼烧开始,这里斑驳的伤痕就未曾完全消褪。
炼狱用指腹轻轻捏了捏自眼角往外延伸的伤疤。他睡在外侧,纸门外的阳光映照进来,刚好给了他足够的光看清那伤痕。
沿着那伤疤向外延伸的痕迹,他不由得感叹。
这像是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