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时,他早已咬紧下唇,疼痛自与齿间相抵的唇边漫开。
他最先想到的是,要是大家都和他一样深处梦中,却不像他那样能察觉
若是目之所及的幸福,就是她从此远离他的理由,用以验证他们不该再有所接触的证明、
不能这样。唯独不能如此演变下去。
昏眩翻涌而上,引起类似缺氧的感觉。
他停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接一步拾级而上。
阶梯在头顶盘旋向上,直指尽头的天台顶楼。
你不该在这里。
我只能守护这边的她。
发出短信后,炼狱杏寿郎加紧步伐,不愿她的身影离开他视线半分。
他抬头仰望而去,落日余晖自右侧的窗户倾泻进来,洒在台阶,仿佛阳光形成的浪潮在海滩搁浅。层层覆叠而来,终究殉葬在此。
抑或是死去的鲸鱼。偌大的鲸骨成了深海的墓场,却又能给万物生长所需。将死亡在自身逝去后,最后一丝余力化为生的可能。
他不可遏制想起了藤若的话。
杏寿郎落下誓言般表明神见是他的家人,这在藤若看来不过是无稽之谈。
家人。可你在她和平民之间,没有选择她。
哪怕是到了登上无限列车号,在他弥留之际,他亦是优先将作为炎柱,作为前辈的话交托给少年们。希望他们即使因无力而迷茫,也能继续迈步前行。
只有在真的清楚无法挽回之际,甚至依稀看到母亲的身影接受她的劝导,杏寿郎才真正将自己的心意说与她听。他想,至少让他一直爱着的少女知道他的感情,又担心这份心意坦言后,却再也无法守护在她身边。
在这里,就只在她面前,他不是炎柱,不是鬼杀队的一员,甚至无关于炼狱家的后裔与长子。
他只是神见的杏寿郎。是只和想着和她在一起,除此一无所有的那个人。
她继续往上走,步伐一个接一个踏在指引向上的阶梯。
呼应着那单调落下的脚步声,她了然地仰望着随阶梯盘旋而上的落日余晖。
她轻声呢喃的逐字逐句,足够落在他的心脏,剜心削骨般。
“去年医生受伤后,我一直很想变得更强,至少要能够保护医生。强大是,为了保护别人而存在的啊。”
说着,最后一句话她不由为之感叹。
像是她明明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却又因这句话感到安心。
他分不清她到底是否真的忘记与他相关的所有。若是确实忘却,可她偏偏说出他曾对她落下誓言的话。
她没有停下脚步,像是要逃开一样,接续的话呼应跨步而上。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看到了剑道部的对决。当时啊,那名少年以一敌十,我真想成为他那样强大的人啊。那之后,我就认识了他,并加入剑道部训练。”
她给了他答案,关于他再也无法触及到她的世界。
彼时她躲在道场外最终被她发现,带到炼狱道场训练直到成为门生。
眼下,她追寻的轨迹和方法,皆无改变。
只是,那个指引她的人,不再是他。
他看着她兀自感慨,她的笑靥渲染安心,像是夕阳将绯红残留其上。
带了些许蹦跳的意味,她折回来,一边说一边往他的方向走来。
“哦,对了,那个少年,名叫锖兔。”
杏寿郎停在原地,那一瞬竟不知是否该换他主动迎上去。
明明她都折回来,可听到刚刚那句话,他想到的,唯有自己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