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见早已因为血量不够而加重喘气,她看着形成的冰晶将炼狱和猗窝座隔开后,越发施力扣住猗窝座的双肩,鬼爪死死地陷入他的皮肉中,不给他挣脱半分的可能。
她要保护炼狱先生,哪怕要她就此承受所有攻击,在所不惜
攻击造成冲击远比想象中要迅猛和强大,轰然间炼狱整个人被迫往后退。冰晶顷刻碎裂,碎片纷纷扬扬模糊眼前。
在地上后退划出好些距离,他丝毫顾不上为稳住脚步,掌心因此在泥土碎石上摩擦出斑驳伤口,双手紧握刀柄不由分说冲了上去。
他下意识地咬紧牙关,直接冲向猗窝座身后不远处,应时压低重心挥出攻击。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涡卷”
以他为中心挥出的涡旋状斩击,将猗窝座的广范围攻击承受并予以化解。
失去头颅的猗窝座,用尽全力发动攻击后猛地停住,他心脏上的冰柱轰然碎裂。
“兽之呼吸肆之型碎刃霏霏”
刀缘满是锯齿的双刃交叉,一并向猗窝座挥下斩击。
伊之助挡在炼狱的跟前,摆好架势随时准备应对上弦之三。
他之前一直听炭治郎的话忙着救人,这边战斗打响后,又因为完全跟不上炎柱和上弦之三的速度,甚至认为他们俩的战斗完全是另外一个次元而无从下手。
眼下,就算再怎么知道自己实力不足跟不上,他没法就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炼狱注意到跟前的猪头少年回头看了眼,他这才有余力去察看紧抱怀中的少女。
即使曾被胡蝶谈及再生能力快得甚是罕见,此时偎依在他怀里的神见,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大片的血泼洒在她的身上,滴落之际染红他垂在身侧的红褐炎刀。血肉模糊到手臂腿侧找不出一丝完整的地方。尤其是她用冰柱和猗窝座一同被贯穿以钳制他的心脏,胸膛遭到那骇人的力量迅猛冲击,血肉被粗暴蛮横地剜开,底下的白骨甚至得不到皮肉的遮掩。
从夺去列车的主导权,到将翻车时造成的冲击减到最小,再是眼下和上弦之三对战,她早已严重缺少战斗乃至稍微行动的血,连制造出冰晶阻挡在他和猗窝座之间,亦竭尽全力。
危机来临的前一刻,她最先想到只有他。
他都在做什么保护她的话,至今未曾兑现。
仍是这样一次次看着她重伤至此,一次次亲眼目睹却什么都没能做到。
“炼狱先生神见小姐她、我会保护好的”
炭治郎努力撑起身子赶过来,将掌心放在炼狱紧抱着神见的手。
不行。上弦之三尚未被消灭,眼看着从那断面开始再生出头颅
神见少女也好,灶门少年他们也罢,还有三百多人不同程度负伤的平民。
接连作战加上刚刚巨大的冲击,导致他左眼被毁,肋骨碎裂,内脏受损到一定程度,更别谈侧腹直接被猗窝座的手臂贯入。
炼狱杏寿郎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少女放下,让她平躺在地。
会意地向炭治郎点头示意,他眉峰一横,握紧手中的刀刃,火炎状的刀锷抵在指侧。
母亲瑠火临终之际,对他说过的那番话,时至今日,仍清晰回荡在他耳畔,时刻警醒教诲他。
杏寿郎。
我在,母亲。
你要好好思考,为母接下来的话。
是
你知道,为何自己生来就强于常人吗。
唔我不知道
因为你要救助弱者。
将呼吸集中到极致,全部的斗气化为缠绕周身的烈炎奋力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