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够好好相处的在你偿还身为鬼所犯下的罪孽之前。」
自掌心后腰右眼滴下的她的鲜血,渐渐地交汇形成一片薄冰,尽可能地包裹住就在她身旁的肉团。她匍匐在地,再怎么被将她压制住的人类伤害,她始终不愿以利爪相对。
「华丽地死去吧,都已经变成鬼了啊。」
「可以别碍眼吗。身为鬼就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作为鬼杀队一员,我不会允许你对大家动手的」
「无法信任,无法信任。别以为做点什么,就像是能成为好人。」
尖牙抵在唇边咬紧,血沫自嘴角淌下。
她分明因被这些梦境折磨得不住落泪,眸中的决意却清晰得骇人。
那是魇梦根本就无法想象的,早已超出他想象的觉悟。
她一次次在梦中醒来,方式都是被她重视的人所杀。
虚构的阳光无法夺去她的生命,唯有鬼杀队的日轮刀手刃她才可死去。
就算清楚被杀而死是为了醒来,那些她曾以为稍微认可她的队员,亲手杀了她的情景,在未梦醒之前,之于她而言都是清晰感受到的现实。
合着血和泪,神见压低声线,不顾被压制住而奋力向前。
她冲着那只鬼手吼道,将她一直以来都认定的决心全都宣告而出。
“从相遇的那天起,我就有所觉悟、”
在染血的婚礼上,破晓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
而当时她想做的,只是尽可能地护着怀中的少年,不要让他被坍塌的建筑所伤。
她拼命地往前伸手,想要够到那一缕的微光。即使明知,会被燃烧殆尽,以此终结。
“我随时都可以被他们所杀,可以为他们而死”
不管是要我作为鬼被灭去,还是为了保护他们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那些你让我看到自己被杀的梦,多少次了,这些可能性你以为我未曾想过,没假设过吗
“足够了。你做得很好。”
熟悉的嗓音在眼前轻捷落下,随之脊背上的重压销声匿迹。
火炎于她收缩的瞳孔中描摹出身影,她安心地沉下眼睑,顺应着那力道跌入怀中。
那些人类的少年少女,仅在一击之下便昏厥过去。
周围的肉团碎块,在迅速到无法捕捉踪迹的剑光间尽数溃败。
炼狱杏寿郎赶回来时,怎么都料到事情会演变如此。
神见无法伤害人类,而吞噬了这趟列车的鬼恰恰瞅中这点,唆使人类去阻止她,甚至不惜伤害她好让她被控制住。可她很清楚,一旦反抗,就算是为了自保作为鬼的她伤了人类,就再也没有资格能回去鬼杀队。
甚至,这世间再也没有她可回去的容身之所。
“炼狱炼狱先生”
“嗯。我在。神见,我在这。”
他不由得将她往怀中拥紧些,她身上的伤还未完全恢复。
他听到她依靠着他的胸膛,话语中藏不住慌乱和不安。
“对不起我、”
“不,你做得很好。”
“我我差点就伤到人类、我想过什么都不管就”
她越说越后怕,低下头将额角抵在他肩胛,无助地攥住他的羽织。
她害怕真的这么做,就真的哪里都回不去。甚至最先想到的是,这么做等同越界,为她担保的他受到牵连责备亦无可厚非。她所想的,终究与她被伤害到这种地步毫无关联。
她一直以来都对他为她担保这事耿耿于怀。最初无法阻止就已不甘,若是把他进